或期待,或不滿,或重視,或隨意,成婚的日子還是不看任何人的心情到了。
穆少淵已經有了自己的府邸,所以,即便永寧侯出了銀子,出了聘禮,出了操持婚宴的廚子與仆人,宴席還是擺在了穆府。
至於賀禮,當然也是全部送到了他的府上。
永寧侯府出錢出力,沒有落得一點好處,可以說是憋屈得很了。
也因此,坐在高頭大馬上迎娶新娘的穆少淵,今天也終於流露出一些符合正在經曆人生喜事的喜悅之色。
鮮紅的喜服,柔和的表情,將他身上的戾氣都洗刷了不少。
雲錦坐在花轎裡,聽著外麵人對穆少淵相貌的追捧讚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他固執地拉著自己共沉淪,她就不用坐在這花轎裡被顛來顛去了。
從賢王府到穆府,從無人見過的容貌到無人不識的臉,自己以後完成任務,都得受到不少的限製。
不過,她也不是沒有得到好處。
如穆少淵所說的嫁妝,賢王主動湊了一大部分,她的父母洛尚書夫妻,也是往裡添置了不少的寶貝。
加上自己私庫裡的寶貝,就算以後與賢王府脫離,也可以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這就是她心裡安穩的定海神針。
雲錦將心裡的煩悶壓下來,做回安靜的新娘子。
聖旨賜婚,婚禮辦得十分熱鬨。
一路銅鼓吹吹打打,鞭炮開路,又有名聲好的鄭老夫人做證婚人,任誰也不能從婚禮中挑出什麼錯來。
更彆提,玄衣衛的人也來了府上,為首領慶賀。
原本想趁這個熱鬨做些什麼的永寧侯夫人,看到坐的那一桌子黑衣服士兵,啞然地坐回了原地。
穆少淵在前麵待客,雲錦則是被送到了臥房坐著休息。
今日並沒有人鬨洞房,頂著新郎官時不時掃視過來帶來寒意的目光,也沒人敢鬨洞房。
等新郎官走了,留下來陪新娘的女眷想圍著雲錦多問幾句,她又完美接受了賢王說的“體弱且常年待在白馬寺”的形象,與她們根本聊不到一起。
因而,雲錦一捂著嘴表示累了後,眾人就鬆了一口氣,紛紛告彆到前院參加宴席。
留在喜房的隻有陪著她到穆府的兩個伺候的丫鬟。
這兩個丫鬟是賢王送來的,不算是暗衛,但絕對聽雲錦的話。
雲錦在她們麵前不必遮掩,其他人一散,就挑開蓋頭,抓住其中一個丫鬟問道:
“琥珀,跟著花轎一起送來的嫁妝呢?千萬千萬不能和聘禮放在一起。我準備了很多鎖,你去給嫁妝的箱子鎖好。”
“等過些時日,我找間屋子做庫房,單獨放好那些東西。”
她不貪圖穆少淵送來的聘禮,也貪不到,他不可能將這麼大的便宜給自己占,但自己的東西,也絕對不可能給他占到。
被喚琥珀的丫鬟接了鑰匙,聽話地離開照看那些才送過來的嫁妝。
雲錦看她出去,才稍稍安心,讓人送了些熱水給她沐浴,身上繁重的喜服也被換成了方便入寢休息的中衣。
從浴房出來後,她坐在梳妝台前,另一個丫鬟碧玉用乾淨的帕子給她絞乾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