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不應該為對方的質問而有什麼情緒變化的。
“咳咳。”
穆少淵垂下眼簾輕咳兩聲,將方才奇怪的氛圍驅散,轉身,將門打開,不知是憤怒是逃避,還是其他什麼情緒地扔下一句:
“我不想與你說了。”
之後,揮袖從房間離開。
從房間離開之後,穆少淵的心裡還是很亂,不等他停下整理自己的思緒,府中管家上前彙報:
“大人,有客人來訪。”
穆少淵略有些疑惑,什麼人會來拜訪他。
聽管家簡單描述了來訪客人的長相後,他心裡一緊。
是今天見麵的方顯和商會的白序,他們最後沒有在畫舫裡找到他,但應當還是起了疑心。
“讓他們進來吧。”
想到造成這個麻煩的人,穆少淵眉心又染上了抹難以消解的憂愁。
方顯白序是以詳談合作的事情來拜訪的,幾番交談過後,白序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就轉移到了懷疑的事情上來。
“穆大人與我們談完後就離開畫舫了嗎,下午還有從江南來的有名歌女獻曲,吳言儂語,可是比京城的歌女多了幾分彆樣的風味。您不在,真是可惜了。”
穆少淵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放下,眸色平淡:
“我那時有事,就先離開了。至於錯過的獻曲,錯過便錯過了,我不是很感興趣,不可惜。”
“是嗎?”
白序眼裡的懷疑沒有一點減少,臉上卻是笑嗬嗬的。
“我可聽方大人說,您在大廳賞舞時對一個舞娘很感興趣呢,那歌女可是比舞娘更美上三分。”
這個時候又不感興趣了,那之前的舉止莫不是故意做戲出來的。
穆少淵可以說出很多解釋,但對於懷疑的人來說,什麼解釋都是白用功。
有時候,說得越多,錯得越多,不解釋也不行——
他指腹在杯壁上摩挲著,腦子轉得飛快,正要開口,一道溫柔的女聲從外麵傳進來。
“夫君,我聽管家說今日有客來訪。”
聲音落下,女人也走了進來。
來者著一身端莊嫻雅的衣裙,妝容淡雅,眼眸柔和溫婉,是很明顯的官宦家養出來的姑娘。
能夠出現在這裡的,方顯白序交流了下眼神,想到了來者的身份。
“穆夫人。”
兩人起身,一齊向她行禮。
雲錦頂著穆少淵奇怪的眼神緩步走到他的身邊,朝著來的兩人點了點頭,又依賴地看向穆少淵:
“穆郎,這兩位是?”
她詢問時禮儀態度周到得體,褪去了舞娘的妝容,少了麵紗的遮掩,又將神情刻意變化,就算方顯不久前才見過她,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認出來。
穆少淵即便奇怪她的行為,也記得兩人在外人麵前應該的相處模式,簡單介紹道:
“方顯、白序,來拜訪我的下官和他的友人。”
雲錦拿手帕抵在唇邊,似懂非懂地溫柔淺笑:
“我已囑咐廚房添了菜,兩位不介意的話,晚上留下來用膳吧。”
在他們同意後,她也沒走,留在穆少淵的身邊,狀似好奇問道:
“你們方才說什麼可惜不可惜的呢,是夫君錯過什麼好事了嗎?還有什麼美,今日夫君回來時身上好像帶了些奇怪的香味呢。”
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