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穆少淵眼神稍稍黯淡,但很快,又重新煥發光彩。
“但沒關係。你現在對我沒有那方麵的感情,可你做過的事情,不能逃脫責任吧。”
“你看,這裡、這裡都是你留下的痕跡,我不會逼你這麼快接受我,但你起碼得給我靠近你的機會。”
穆少淵昨夜放任她的所有行動,無數次想要反客為主的欲望都被克製,讓昨日的一切的主導隻有雲錦一人,就是為了現在。
雲錦再想拒絕,手就被拉著更用力地去貼那顯眼的牙印。
她沉默著,幾瞬後,默認了他的話。
“這個,還給你。”
穆少淵終於鬆開她的手,將荷包塞到手心合攏。
“昨日,我們沒有做到最後,這錠金子我受之有愧。”
“如果——”
穆少淵慢慢地將淩亂的衣裳拉好,係上腰帶,整理整齊。
“你在對我產生同樣的感情之前,還想要繼續做下去,我再接受這份酬勞。”
他頓了頓,朝著雲錦投去含著誘惑意味的眼神,在她的眼前,還伸手碰了碰痕跡最深的位置。
“不過,要是我們兩情相悅,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收錢,這份銀兩就可以省去,是不是——”
穆少淵忽而靠近,附到她的耳邊,繼續接完未說完的話,“很劃算?”
然後往後稍稍退了退,在雲錦警惕的眼神下,溫和地輕笑一聲,抬手將她睡亂的頭發簡單撥到後麵。
這個動作降低了她的警惕後,他又突然抬手,將人擁到懷裡,似自言自語,低低地呢喃:
“雲錦,早些喜歡上我吧。”
發絲上好像落下了一點不起眼的重量,不過一瞬,又很快收回。
等再回過神來時,穆少淵已經起身,離開了房間。
安靜的屋內。
雲錦靠著床背,心亂的像一堆沒整理的亂麻,手中把玩著匕首,腦中將兩人的往來從最初到現在都仔仔細細地梳理了一遍。
‘穆少淵心悅她。’
情愛呀,這真是一個她從未考慮過的事情。
她滿腦子裡都是等什麼時候,攢一大堆的金銀財寶,獨自過自己的小生活,情情愛愛什麼的,著實讓人煩惱,她不想去想。
可昨日怎麼就酒後失了態。
雖說未做到最後,看穆少淵身上留下的痕跡,也知道自己定然占了他不少便宜。
這下倒好,做了輕薄人的浪蕩子,再想嚴詞拒絕他的心意都不好開口。
她能奪人命,奪人財,卻不好去奪人情。
最後,隻好答應他的請求,放任他靠近自己,徒徒給自己多添麻煩。
“罷了,就這樣吧。”
雲錦忽然想開。
穆少淵心悅她又如何,隻要自己不鬆口,他也不能強迫她改變主意。
總得不到想要的東西,終有一日他會放棄的。
親情、愛情都不是什麼可靠的東西,這是幼時被賣的她、被父親嫌惡嫡母虐待的他都應該知曉的。
近來可能是他腦子一時想岔,走進了歧途,等後麵嘗的苦頭多了,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反正,就算答應了他,自己也沒有吃虧。
雲錦摸了摸荷包裡的金錠,亂糟糟的心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