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冤枉啊!”
“證據都擺在這裡,你還敢喊冤枉?嗬。”
皇上冷嗬一聲,眼神和聲音一樣冷。
他是真的想要將永寧侯砍了,但如自己與穆少淵所料一般,不等他說如何定罪,就有一官位不低的文官走出為永寧侯求情。
那是永寧侯世子未婚妻的父親,正二品,在朝堂上有一定的話語權。
原本這門親應該落在戶部陳尚書那兒的。
但當初穆少淵在永寧侯生辰時鬨的那一出,讓他們對永寧侯世子產生了些許不好的懷疑,便退了婚事。
不過,少了一門姻親,等風頭一過,他們又立刻尋摸上了另一門。
以侯府的身份,在乎利益多過重視女兒的官員還是大有人在的。
那人很是能言善辯,很快就將事情的嚴重性降低了一大半。
有了一個帶頭,沒多久又出現了幾個人求情,還有出來頂罪的永寧侯的下屬。
在他們的口中,再錯的事情都應該考慮良多,不能重判。
因為有頂罪的人,他們就更有了說法,強調說是管控不嚴,該罰,但不應該是死刑。
想要如願判最嚴重的刑罰,看起來更是不可能。
局勢開始發生改變,開始瑟縮著害怕的永寧侯神色都漸漸平靜下來,偶爾落在穆少淵身上的眼神含著秋後算賬的狠意。
皇帝揉了揉額頭,眼神落在靠前的一個人身上,點他:
“王卿,依你看,按照律法,永寧侯該怎麼判呀?”
吏部尚書是賢王一屬的重要官員。
他的意思就代表了賢王的意思,而賢王的意思,對這件事情最後的走向將會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吏部尚書走出,表情嚴肅:
“依臣所見,此次事件太過嚴重,無論永寧侯因為什麼,事情都要發生在他那兒,必定要嚴懲,才能給天下百姓一個說法。”
“依照律法,當判流放、抄家、斬刑。”
他句句所言,都是將永寧侯往最壞的方向推。
不僅穆少淵和皇帝心裡納悶,連先前幾個求情的官員都有些沒弄明白:
永寧侯不是賢王所庇佑的人嗎,怎麼現在放任不管了?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皇帝立馬抓住機會,對著殿下自己所屬的官員使了個眼色,越來越多的人附和吏部尚書的話。
場上局麵呈現壓倒性的局勢,為永寧侯府求情的聲音變得幾不可聞。
原本脊背挺直的永寧侯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這也阻擋不了最後他被重判的下場。
下朝後,穆少淵從大殿走出,手摸了摸被藏在衣襟內的匕首,沒有想到事情出乎預料的順利,都沒有用到它的場合。
他手指垂下敲了敲大腿,想到昨日雲錦不見蹤影的一整日,某些事情好像有了答案。
穆少淵抬起頭,望著天空。
蔚藍的天,太陽掛在雲端,陽光明亮而耀眼。
‘今天天氣真好呀!’
他喃喃道,嘴上噙著一抹笑,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腳步匆匆又輕快,像是迫不及待要去做什麼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