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青還有這麼多好吃的呀,要是和他打好關係,肯定會有機會嘗嘗那些東西的味道的吧。’
關悅抿抿唇,臉頰邊的梨渦陷得更深。
在她心裡的某個方麵,幾乎將溫修贇和能給自己買雞蛋糕的隊長爹、掌握廚房大權的娘放在同樣重要的位置了。
溫修贇不太能適應關悅過度熱切和“渴望”的視線,但她的眼睛又很乾淨純粹,並不像是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看著又是個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小姑娘,他也不好說重話讓人不看自己,乾脆就將手中的肉醬又往她的方向送了送。
“還有,你吃。”
溫修贇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個牛肉醬,用它來轉移注意力的話,應該很簡單吧。
如他所想,
“謝謝溫知青!”
關悅的目光瞬間從他的身上轉移到牛肉醬上,將自己最後一個完整的餅子掰開,又夾了一筷子牛肉醬放在餅上,再合上。
乾巴巴的玉米餅就變成了有豐富內餡的肉醬餅。
她張大嘴,正準備將肉醬餅送到嘴裡,想到什麼,動作停下,抬頭看向溫修贇:
“溫知青,你中午吃什麼呀?”
溫修贇將自己的餅子拿出來,“我也是餅子。”
關悅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餅子是混了好幾種粗糧做成的。
也對,他是新來村裡的知青,才掙了幾天工分,吃的糧食隻能是找大隊借的。
現在又不是豐收的時候,能借出去的,肯定是大部分的粗糧和小部分陳舊的細糧。
不管怎麼說,都沒有自己的二合麵還磨過好幾遍的玉米餅好吃。
‘這是要討好的人。跟他打好關係,以後就有吃不完的牛肉醬。’
關悅咽了咽口水,從溫修贇的手裡搶走他的餅子,又將已經夾好牛肉醬的玉米餅塞到他的手裡。
“溫知青,你吃我這個。這個玉米餅是我娘一大早做好的,家裡去年收的玉米,還有玉米甜呢,嘗嘗。”
溫修贇都來不得反應,手裡就已經是聞著就香噴噴的牛肉醬玉米餅了。
他很少真切接觸那些五穀雜糧,現在也能從餅子的顏色看出來,這個比自己的那個雜質要少很多,肯定要更好吃的。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人家小姑娘將好的東西讓給他,而讓她自己吃更粗糙的餅子呢。
當下,溫修贇眉頭微微皺起,
“我吃原來的那個就夠了,三合麵的我也吃習慣了,沒什麼不好的。這個玉米餅,關同誌吃就好了。”
溫修贇將餅子遞過去,就見關悅已經咬了一口乾硬的三合麵餅子,疑惑歪頭,“嗯?”
“那怎麼辦,你的這個我已經吃了,總不能將我吃了的東西又還給你吧。”
她擺擺手,有種事情已經做了沒法倒回到初始狀態的隨意:
“哎呀,就這樣吧。就當我想嘗嘗溫知青這個口味的餅子,我們是公平交換,沒有誰占誰便宜的說法。”
她嘴裡說的是公平交換,溫修贇卻能看到,她說著事情已成定局時眼裡閃過的狡黠。
分明,她就是故意地,想要將好東西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