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溫修贇去鎮上拿包裹,同時也是去寄投稿信以及收取稿費。
憑他手中的積蓄,完全能夠供養得起自己。
那麼,後麵他需要做的就隻有一點,讓她習慣自己,讓她適應並喜歡上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感覺。
然後,在她想要處對象的時候,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人是自己。
隻是他等來等去,從春末等到盛夏,也沒有從她這裡聽到任何有關處對象方麵的話語來。
終於,溫修贇明白了。
關悅是個小沒良心的,也是個安於現實的,她能淪陷在自己的糖衣炮彈裡不想起身,也能就這樣一直待著不做任何的改變。
想要兩人關係發生改變,必須由他先邁出那一步。
他要毫不躲避地走到她的麵前,捧起她的臉,讓她的眼睛不錯過自己愛慕的眼神。
然後,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表達自己對她的喜歡,不讓她有半分退縮的機會。
溫修贇在心裡將這些事情規劃了很久,籌謀著最合適的機會,最合適的場地,最合適的時間。
萬萬沒想到的是,最愛做規劃的人,在有些時候,也是不受規劃所掌控的。
那是一個午後。
現在已經是八月,一年中最熱的幾個月之一。
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空,用最灼熱的光線,將所有沒有遮擋的人的防線全都刺穿。
溫修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酷暑的環境下,怎樣有氣質的人都能被磨出一層皮。
但他還是要好一些的。
在大多數人都為著環境心浮氣躁的時候,溫修贇能夠將一切都當做磨練,保持心平氣和的狀態。
而其實,對於很多知青來說,這樣疲累的環境,是最能夠消磨他們意誌的人。
不管來時是打算大乾一場,還是被迫下鄉,被這兒的環境一壓,就變成了沉悶的長在陰鬱環境的蘑菇。
因而,心態依舊平和的溫修贇,在人群裡更加顯目了。
近來很多知青都放棄了回城的念頭,有不少都開始找伴。
或一起下鄉的知青,或村裡條件不錯的人家,開始處起對象或者直接談起結婚的事情。
他們有些是為了改善生活環境,有些則是單純受不了這樣枯燥無味的生活,想要有個人陪伴。
兩個人一起麵對困難,總是比一個人要好很多的。
從前向溫修贇表達過心意被拒絕的人也卷土重來。
當然,那些人又全部灰頭土臉地回去了。
而這樣的情況,攪亂過溫修贇一段時間的情緒的。
他不是為那些向他表達心意的人而煩惱,他煩惱的是,那些向他表達心意的人性格有內向有大膽的。
有些鬨得整個大隊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關悅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對這件事情,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她一點點的情緒變化都沒有,讓溫修贇很是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也提醒他,要儘快將關悅綁在自己的身上。
不然,以她的性格,他是很難等到她先開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