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冤大頭買下的銅鏡呀!”
褚清韻有些奇怪他的反應。
那樣精致的銅鏡,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用的,他買下難道不是送給她的嗎?
還真不是。
這句話也不那麼準確,認真說來,應該是:
“這銅鏡是給你用的,但不是現在送給你。店主說了,鏡麵邊緣刻的是合歡花,得新婚夫妻用。”
“我將它收起來,等到我們成婚那天,再擺在臥房的梳妝台上。”
“清韻,你可有特彆中意的梳妝台樣式,我回去後便去定製。”
玄朔一句接著一句不停,將褚清韻本就發燙的臉說得更加紅。
她一把掀開車簾,嘟嘟嚷嚷: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著成婚了。不給我就不給吧,我不要了。”
“不是不送你,是......”
玄朔揚著嘴角認真解釋,褚清韻直接堵住雙耳,
“不聽不聽,我到家了。母親說晚上給我準備好吃的,我不跟你說了。”
褚清韻扶著馬車就跳了下去,驚了玄朔好一下。
看著她安穩落地,他才對著往褚府跑的背影揚聲道了一句:
“若你沒有特彆的喜歡,那梳妝台我便參照銅鏡花紋定製了。”
“我聽不見。”
褚清韻回頭,惱怒地衝著身後喊。
看到玄朔站在馬車旁,目光溫柔又纏繞地追隨著自己的身影,她心猛然多跳一拍,後麵賭氣的話說不出來。
她趕緊轉回頭,腳步更快地進了府門。
大門被關上的瞬間,褚清韻感覺到纏繞在自己背上的目光消失了。
但方才對方說過的話還一直回蕩在腦海中。
‘梳妝台雕刻合歡花圖案,與鏡麵一樣的花紋,搭配合適,應該會很好看的吧。’
褚清韻抿著嘴唇,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
轉眼,就是兩年過去。
婚禮終於正式提上了日程,吉時吉日都寫在了發出去的喜帖上。
兩年間,婚事籌備時,發生過不少試圖摻雜破壞婚約的事情。
但這都沒有影響褚清韻與玄朔之間的感情。
無論什麼事情,玄朔都會擋在她的麵前,心意更是坦誠從未變更。
他們之間的信任,如一座大山般無法動搖。
即便有傳聞跟隨臨王回京的獨女丹陽郡主於玄朔有意,褚清韻都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與爍哥哥之間的婚事會有變故。
隨著婚約定下的時間越來越近,褚清韻的心情近來也是越來越來冷靜下來。
令她激動的還有另一件事情,父親傳信回來,他已在任職地安定下來,不久後就會回京述職。
按出發的時間來看,父親是能夠趕回來參加婚禮的。
信中還隱晦透露出另一個消息,父親在當地似乎發現了一件極重要的事情。
等將消息傳給聖上,就是大功一件,有極大的可能,他能夠重新回到京城任職。
屆時,一家人就能團聚在一起。
這樣的好消息,褚清韻怎麼能不開心呢。
她每日都沉浸在喜悅當中,就算婚禮前半個月沒有再收到玄朔的一點消息,也隻當是婚前男女不能見麵的習俗,並沒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