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韻略活動了下雙手雙腳,就一把抱住安然無恙的母親,十分激動:
“娘,你回來了,你真的沒事嗎?爹呢,怎麼沒看見爹,爹有沒有受傷?”
如玄朔所說的那樣,她父親沒有一點事。
不僅沒事,他還有很大可能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升官留京。
早上沒有回來,是褚父報上去的事情太過重大,被留在了宮中商議事情。
褚母提前回來是因著擔心女兒一個人,向皇上請示得了恩典。
等到日落時分,褚父也回了府。
親眼看見父母都好好地出現在麵前,褚清韻這次是徹徹底底地放了心。
本該在婚禮當日破碎的現實,被蒙上了一層美好的迷霧恢複了完好。
停滯的時間線開始繼續運轉。
褚父回府後沒多久,京城就進入了全程戒備的狀態。
好多天後,才安靜下來。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結果。
臨王意圖謀反,全家都被判死刑,與臨王有合作關係的柳父柳母則是被判去往冷寒之地流放。
本來,他們也應該被一同砍頭。
但玄朔作為柳府獨子,提供了臨王謀反的重要證據,後來更是在剿滅臨王勢力上出智出力,有很大的功勞。
算是戴罪立功,便給了他父母一條生路,好歹不至於讓玄朔在孝道上被說三道四。
可實際上,說是放一條生路,柳家人流放比砍頭也好不到哪兒去。
流放的地點是最最貧瘠寒冷的地方,一路又坎坷難行,就算能撐過一路,在流放地無權無勢無錢無米,又能怎麼活下去呢。
玄朔則是被聖上看中才學能力,以無名氏幕僚留在京城。
玄朔獨自回了柳府,遣散了所有的仆人,每日早出晚歸,不求功名利祿地為朝廷效力,隻為留在京城,隻是為了褚清韻。
他總是默默地在遠處看著她,偶爾得了聖上賞賜的什麼好東西,便會包好後悄悄地留在褚府門口。
關心愛戀無聲,卻有形。
一年、兩年......好些歲月過去,他的付出沒有一絲絲退卻。
褚父褚母都忍不住動搖起來,開始勸起自己的女兒:
“阿韻,柳家人是柳家人,阿朔是阿朔。陷害你父親的事情,他並沒有摻和到其中,還為了你大義滅親。這孩子對你絕對是真心的,托付終身也是個信得過的。”
最重要的是,
“清韻,你問問自己的心,能放下他嗎?若是放不下,那就在一起吧。”
若不是看出女兒對他的眷念,這世上這麼多好男人,褚母也不會提起玄朔來。
當初在柳府辦的那場婚禮自然是算不得數的,清韻回了府,好生待了些日子養精神。
後來女兒身體與精神都恢複如常,又顧及到她因著與柳家婚約的事情耽誤了許久,褚母便著急地尋摸好人家為女兒相看。
但每一次,女兒都提不起精神,也沒有對哪戶人家再生起過一點心意。
有那麼多年對女兒的了解在,她稍加思索,就知道,女兒心裡還惦記著另一個人——柳澤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