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朔看見快要刺進眼睛的紅綢,身體往後彎折,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次攻擊。
還不等喘口氣,其餘的紅綢又跟著飛來。
他隻好凝神屏氣,暫時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躲避攻擊上。
認真起來後,躲避這樣的攻擊對於玄朔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他身形敏捷,穿梭在紅綢之間的間隙中,順利地避過了一次次的攻擊。
可一直這樣或守或攻的狀態並不是他想與清韻保持的。
玄朔更不希望真的和褚清韻打起來,分神從紅綢間隙中尋找她的蹤影,想要與她好好交談。
一時失神,躲避不夠及時,一條紅綢穿過麵頰,劃出一道血痕。
傷痕很淺,冒了幾滴血珠傷口就有凝固的趨勢。
玄朔沒將這點小傷放在眼裡,都沒有停下處理傷口的打算。
他沒預料到,自己受傷的這麼一瞬間,傷到他的紅綢陡然停滯。
所有的紅綢繃直浮在半空中,不進不退,像是沒想到真的傷了他,好幾秒後,心虛地逃回了褚清韻的袖中。
紅綢的主人也飛身落在玄朔麵前,抬手,手指撫在傷口附近,眉頭緊蹙,責問:
“你不是能躲開嗎?之前和我打的時候不僅能躲開還能驅使龍鱗劍傷我,現在怎麼能避開都做不到了......”
她喋喋不休地絮叨著,還下意識用著袖口柔軟的絲綢去擦拭劃出來的傷痕。
眸光順著擦拭的動作抬起時,正好迎上玄朔的目光。
他那雙疏冷的眸子已然化作春水,被柔情的愛意灌滿,就這麼專注地看著她,動也不動,任由她在臉上隨意動作,乖巧地像是隻被馴養的小狗。
這樣的姿勢,若是換做之前互相仇視的關係,褚清韻直接召喚指甲出來,就能掐斷他的脖子。
玄朔對這個後果知道得再清楚不過,卻依然對褚清韻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
這代表什麼,兩人心中都有答案。
褚清韻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不對,手立刻就要從他的臉上撤走。
“清韻,彆走。”
玄朔似有預知能力,提前抓住了她逃離的手,緊緊地按在臉上。
確認她暫時不會離自己遠去後,用麵頰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輕聲道:
“我好想你。”
“我都忘了我們在幻境,那時以為你真的會離我而去。”
這句話瞬間撥動了褚清韻的心弦。
她彆開臉,眼睫輕輕顫動,安靜幾秒後,還是開口打破這之間的氣氛。
“玄朔,這裡不是幻境,我們也不再是夫妻。你是捉鬼道士,我是要報仇的厲鬼。”
她點到即止,說完,強行將自己的手拉出來,轉身,穿過窗戶離開了彆墅。
之前是她防備心下降,玄朔才能利用柳澤爍衣服上留下的氣息偷梁換柱。
但即便如此,柳澤爍也不可能離彆墅太遠。
千年來褚清韻尋找柳澤爍的執念已經浸染了銅鏡,沾染他氣息的玄朔能稍稍蒙蔽她的視線。
可要是柳澤爍與銅鏡距離太遠,這點氣息就再安撫不了銅鏡。
她能與玄朔在幻境中走完普通人的一生,就代表柳澤爍本人一直在離彆墅不遠的地方待著。
這也比較符合他們的心裡想法。
離厲鬼近雖然會讓心中恐懼,但也能最快接收到玄朔的消息。
要是大師捉鬼成功,他們能安心繼續生活;
要是沒成功,厲鬼那麼厲害,都殺了大師,被厲鬼鎖定住,他還能跑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