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畸形秀,顧名思義,就是由特殊的畸形人擔任演員,在秀場中進行各種表演。
這種特殊表演形式最早在聯邦興起大概是四十年前,並在十年內成為一種潮流趨勢,熱潮達到頂峰。
據說,就連當時的百老彙都有在籌備自己的畸形秀表演。人們總喜歡獵奇,當看見這些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類同胞時,他們會產生一種特彆的快感。
“是這樣嗎?大騙子,但我第一次見到薇爾莉特和特蕾莎時,我隻覺得害怕。”多羅茜在一旁小聲說道。
舞台上魔術師的開場演出正進行到一半,她指揮著一群白鴿穿過火圈,然後倏忽間這些鴿子都成了飄飛的彩帶。
魔術師接受喝彩。薇爾莉特的表情相當興奮。飾非見狀隻是揉小丫頭的腦袋:
“所以你也就是個孩子。”
“又要用老一套來說教了是吧?”
“我才懶得說你。”
飾非說著,看著舞台上演員換人。連體嬰魔術師下了台,很快,一個長相更怪異的男人走上舞台。
他全身都是長毛,如若不是很清楚自己身處秀場中,或許會有人以為自己穿越到史前時代,看見了原始人。
——他自我介紹叫做卡羅。然後,他從身後抽出來一把鋼劍,開始將劍刃往自己嘴裡塞。
此舉引得在場女士們的一片驚呼。多羅茜被嚇的遮住眼,連忙往秀秀身後鑽:
“那個人不覺得疼嗎?”
“這種表演是有專門的道具的,多羅茜。”秀秀笑道,曾在戲院待過的他對此倒很清楚。
“劍刃裡麵藏了伸縮的彈簧,接觸到舌頭時就會往回縮了,不會有安全問題的。”
“真的嗎?”小丫頭還有些質疑。
此時,飾非小聲說道:“秀秀,那看上去可不像道具。”
“唉?是嗎?諸葛先生?“
表演時間並不算長,長毛男人很快將那柄鋼劍從喉嚨裡抽出來。飾非注意到劍刃上掛了血跡,用來表演的道具可不會這麼鋒利。
“人們來畸形秀場是為了看這些怪胎賣力取悅自己。”
“你要是上假貨,可是要被投訴的。”
飾非輕笑。秀秀和多羅茜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反倒周圍的氣氛被連續兩輪表演給炒熱了,觀眾們開始鼓掌喝彩,想看下一輪表演。
“我在這裡待的不太舒服,大騙子,我們一定要在這裡麵坐嗎?”
“你喜歡這些表演?”
“我隻覺得無聊。”
“那你陪我出去透透氣。”
“還不行,還沒等到我想看的表演開場。”
兩人說話時,舞台上又上來一對畸形演員。是兩個女孩,其中一個脊柱彎曲,看上去就像下半身和上半身折疊在一起的蠍子。她奮力在地上拖行身體,手裡則捧著一個看上去極有分量的花瓶。
花瓶裡是另一個女孩,她隻露了腦袋出來,身體全被裝在花瓶裡。被蠍子女孩兒一推,花瓶便搖搖晃晃,她卻憑借出色的控製力讓這花瓶和自己成了不倒翁。始終沒倒下來。
不倒翁女孩看上去和多羅茜同齡。多羅茜看了直皺眉。
她又環顧四周,又忽然意識到似乎隻有自己看了這些表演沒有露出歡笑。大騙子雖也說這些節目無聊,但他其實也看的目不轉睛,男人都口是心非。
她忽然有些懷念起死者之家門口的星湖湖濱公路了,走在那條路上,多羅茜總能聽見夜鶯嘰嘰喳喳的唱歌聲。
她抬頭,看向舞台上用哥倫比亞文寫下的標語:
——米修斯秀場,竭儘所能,給你驚喜。
這可不算驚喜!多羅茜跺了跺腳,她站起身就要獨自走出帳篷。秀秀見了想去追,但他卻先看向飾非,征詢飾非的意思:
“看好她。早說讓她待在房間裡看《芝麻街》了。”
“您不去看看情況嗎?諸葛先生?”
“表演這才要開始。”
飾非換了個姿勢,他審視舞台。在說話的間隙,薇爾莉特又上台了。她帶來一塊紅布,用紅布蓋住那不倒翁女孩,然後將其抱到一隻封閉的大鐵盒裡。
魔術師取來一塊更大的紅布蓋在大鐵盒上,她用手指輕點鐵盒,倒數三秒後,她以極快的速度掀開紅布,便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那紅布之下。
“和沉默寡言的兄弟不同,威廉·米修斯性格乖張,自小就喜歡成為被注視的焦點。”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選擇這種登台方式。”
用手撐住側臉,飾非呢喃道。他回憶起德羅斯先生交過來的有關米修斯家族的報告,上麵正是這樣寫的。
威廉·米修斯是米修斯家族的一家之主,也是米修斯三兄弟中的長兄。波提雅夫人的丈夫。他長了副標誌性的鷹鉤鼻,身材勻稱,站在舞台時,他臉上掛著誇張的笑容,張開雙臂,對台下掀起的歡呼聲顯的極為雀躍。
“感謝諸位!感謝諸位!”
“感謝諸位貴賓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們米修斯秀場的首場開幕!”
威廉·米修斯站在台上鞠躬。顯的遊刃有餘。薇爾莉特站在一旁,雙手為他遞上麥克風,與此同時,所有聚光燈都打在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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