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錢多多帶安佑山母親回到監牢,謝草這才前往文貞樓。
曹顯智看著謝草走進來,隻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今晚的審訊現場隻有謝草五人,但現場的情況他可是一清二楚。
單純以審訊而論,謝草的手段無疑很有效,甚至說是驚豔,但謝草的那些話,他也清楚是出自謝草的真心。
茶香幽幽,良久之後曹顯智才開口問道。
“你就這麼不想參與這個案子?”
謝草喝一口茶,放下茶杯看著曹顯智說道:“大人,我隻是不想死而已。”
“你真就認為我們會拿你背鍋?”
“大人,難道不是嗎?小馬拉大車,五個人,最後結束,朝局再次恢複平穩,總要給朝臣一個交代,能動哪一個?”
曹顯智沉默以對!
謝草說的不錯,而且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
都是聰明人,他也不可能說一些安撫的話,那樣隻會讓謝草嗤笑。
“大人,頭我們已經幫你們打開,能不能放過我?”
謝草起身躬身朝著曹顯智請求。
“已經參與進來,你覺得還能抽身而退嗎?”
“你們還信我嗎?”
謝草沒有哀求,也沒有拜倒在地表達忠心,隻是淡淡的問出這個問題。
曹顯智靜靜的看著謝草。
是啊!
他們還能信任謝草嗎?
從謝草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秦皇和劉相還會相信他嗎?
猜疑就像一顆種子,隻要種下就會生根發芽,永遠不可能恢複到種子的狀態。
“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
“有必要嗎?”
謝草的一句反問讓曹顯智愣在原地,但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確實沒有必要。
謝草活著,那一句足以讓滿朝文武和秦皇青史留名的馬屁就會存在,一旦殺掉謝草,那句話就是一個笑話。
深深看一眼謝草,曹顯智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小看謝草。
原本他隻是覺得那就是一句馬屁,現在看看那是謝草給自己從長安全身而退的保命符。
“我謝家的人已經在來長安的路上,你知道我在看重什麼。”
曹顯智深吸一口氣,這家夥已經把所有的情況都料到,而且也把自己最大的軟肋送到他們的手中。
“你到長安的每一步都是為今天在做鋪墊?本官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們看重?當初在斜陽我也隻想遮蓋董百戶被殺的責任而已。
後麵隨著事態的發展,我想著撈一點好處,但隨著事態的發展,似乎一切都在朝著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多大本事吃多少飯,我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清楚,你們的棋局太大,我不想參與,我隻能想著脫離這個棋局。
在清源府我更加確信事情比我想的更加複雜,那時候我沒有辦法,直到在長安城門前,我才想到這個辦法。
隻不過剛到長安,想要離開,我還需要一個契機,今晚我才找到這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