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鄭重其事,下麵的家丁果然活躍了起來,有人大聲喊了起來。
“公子,王二哥從小跟你練武,他可不能包括在內!”
“王二不包括在內。不過,他要是考核時考不到第一,他的月錢也要被扣掉一半!”
王泰的話,讓家丁們一陣歡呼,接下來的訓練果然認真了起來。
王泰心裡一樂,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了榮譽感和競爭,訓練上,他幾乎不用擔心了。
王泰擦乾上身和臉上的汗珠,穿好衣服,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接過王二遞上來的熱茶,慢慢喝了起來。
“公子,真的犒賞那麼多銀子?”
王二的臉上,割肉似地疼痛。
“當然是真的!”
王泰思慮片刻,對王二道“除了讓所有的家丁練外,從佃戶裡麵也挑二三十個人來,同樣的獎勵,所有參加訓練的,每人都有二兩銀子或者糧食上的獎賞。”
王二剛要提反對意見,王泰已經轉換了話題。
“鄭雄,還有白三刀,這些天,他們沒有動靜嗎?”
聽到王泰問,王二趕緊放下長槍,走了過來。
“公子,鄭雄這些日子挺忙的。小人暗地裡打聽了一下,他在向河南販賣糧食,根本沒空搭理咱們。”
王泰點了點頭。鄭雄家業興旺,生意做的不錯,官商之家,黑白兩道通吃,手下流氓地痞無數,怪不得能成為鹹陽一霸。
“那個白三刀呢?”
“公子,白三刀在家裡養傷。這小子是個陰險的主,咱們得防著點。”
王泰點了點頭,端著茶杯,若有所思。
自己脫胎換骨,往日的狐朋狗友相繼離開,“鹹陽四公子”中,兩個道德敗壞者更是被他暴扁一頓。要不是他想做些事情,不想成為官府的對立麵,這兩個人恐怕已經不幸遇難了。
換句話說,要是無人注意,他很可能會痛下殺手,毫不留情。這具身體的本身,性子實在過於暴烈,讓他常常壓抑不住。
或許,這就是他本來的樣子。隻不過,時移世易,他現在隻是釋放了自己。
“王二,咱們王家,現在都有什麼產業呀?”
“公子,老主人在時,咱們王家有綢緞店的買賣,也有糧食生意。自從老主人去後,這些買賣就都停了。”
王泰點了點頭,果然是官商一家,明末一大特色,同時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現在看來,家裡隻有田產這一項產業了。
“文世輔,他們家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說起來,自己對文世輔一無所知,而且這個文世輔,似乎對自己有些冷淡,究竟是什麼原因,他自己也搞不清。
“文典吏家世代都是胥吏,文典吏當年趕考時,受過老主人的恩惠,是以對你時常照顧。他家境破落,倒是一般,不過文典吏為人清高,一般的人,他可是看不上。”
王二的話,讓王泰哀歎一聲,又是拚爹。
“不過,文公子是讀書人,所有和公子就……”
唉,又是階級上的差異,文化上的代溝。
明朝讀書人的地位,當然是取得功名的讀書人,他們已經是冠蓋加身,其一旦進入士人階層,其本身階級的利益,已經使其獲益無窮。
而商賈又投資士人階級,二者相互利用,隻留下占人口絕大多數的社會底層的農民,無人問津。
“王二,李峰有沒有消息?”
想起這家夥差點把自己弄死,或者說已經弄死,王泰心裡就暗暗心驚。
這幾日沒有看到李峰,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藏起來了。
“咱們的人和官府都在找他,這小子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鹹陽地麵上,完全沒有了蹤跡!”
果然,王二搖頭否定,看起來,還是要費些力氣。
“那個思思姑娘,你有沒有消息?”
“回公子,那個“怡情苑”,可不是一般的人能進去。小人這身份……”
王二臉色尷尬,王泰微微一驚,不由得抬起頭來。
“這麼說來,這青樓是有些來頭了?”
“公子,你果然是什麼都……”
見王泰眼睛一瞪,王二趕緊打住,繼續講了下去。
““怡情苑”是陝西地麵上一些致仕的官員所辦,不是一般的人能進去。鄭雄的青樓隻是娼妓,來者不拒,隻要有銀子就行。人家這叫園子,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
王泰一驚,隨即啞然失笑,這不就是後世的高級會所嗎。
“那我怎麼可以進去?”
“咱們王家也算是名門,老主人以前也是朝廷的官員,公子自然是可以進去了。”
王二輕描淡寫的舉動,似乎告訴王泰,你已經是個老司機了。
“看來是沒有辦法,我得親自去會會這位神秘的思思姑娘了。”
王泰搖搖頭。想不到兩世為人,卻要去紅燈區、鶯鶯燕燕之處,而且是理由充足,正大光明。
“公子,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還是不要追究了。你是一家之主,你要出了事,咱們王家可就完了。”
王二看王泰臉色凝重,不由得憂心忡忡。
“有些事情,必須要解決。”
王泰拍了拍王二結實的肩膀,目光炯炯。
“我倒是想知道,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