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大哥,大哥,銀子拿到了!”
許三和幾個劫匪興衝衝地回來,抬著兩個大箱子,放在了院中,打開了箱子。
“這麼多銀子!”
老大收回了刀,來到箱子旁,看著滿滿的金銀珠寶,眼裡放出光來。
“快,把銀子分開,裝到袋子裡!”
許三看了看王泰幾人,遲疑道:“王泰,怎麼是你”
老大轉過頭來,狐疑道:“許三,你們認識”
許三點頭道:“大哥,這是鹹陽城有名的二杆子,鹹陽四公子之一,王府的獨子王泰,光棍一個,家財萬貫,也是個有錢的主!”
“狗日的,剛才還說你們是兄妹,全他尼昂的滿口噴糞!”
老大臉色鐵青,眼神一下子變的冰冷。
“來人,把這兩個狗兄妹都綁了,把馬牽出來,馬上離開這裡!”
王泰不敢動。萬一動起手來,可就是死傷難料。自己或許可以自保,但王二、王浩卻是難以保證。況且,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
沒想到琴還沒有彈完,裝神弄鬼還沒有進行到底,自己反倒成了人質。
經此一劫,誰還記得自己故弄玄虛的“回響”
劫匪們離開,屋內的人這才驚魂無定,全都站了起來。
“快回王家莊!”
王二撒腿就向外跑去,一路上,不知撞開幾人,撞倒了多少物件。
“王二,等等我!”
王浩趕緊起身,緊緊跟上。王泰被土匪擄走,他們那裡還有時間耽擱。
“快去報官,我的銀子!我的姑娘!”
朱富大聲咆哮了起來,癱倒在了地上。
“老爺,土匪即便拿走了銀子,也出不了城。現在是夜間,城門緊閉……”
“你他尼昂的懂個屁!”
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富粗魯打斷。
“鹹陽城屢遭蹂躪,城牆多處坍塌,盜匪從那裡不能出去你個蠢貨,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報官!”
“我的姑娘!我的銀子!”
下人倉皇而去,朱富又萎靡不振,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起來。
“黃大人,沒事了,出來吧。”
瘦小老者彎下身子,對著桌角處尤自發抖的黃大人說道。
黃大人哆哆嗦嗦起身,看了看周圍,見土匪已經離開,這才整頓了一下衣裳,站直了身子。
“黃大人,這金子……”
曹掌櫃撫摸著臉上的傷痕,低聲問道。
黃大人看了看周圍,見無人注意,臉色一板。
“曹掌櫃的,我可是什麼也沒有收到!”
他轉過頭來,對著滿臉賠笑的瘦小老者,恢複了官威。
“徐福,瞧你帶的這是什麼地方!老夫差點人頭落地,真是晦氣!”
黃大人拂袖而去,徐福和曹掌櫃趕緊跟在身後,一路尾隨。
戰馬嘶鳴,輕鬆越過城牆,跨過早已經因乾涸而被填平的護城河,徑直向北而去。
王泰手腳綁的結結實實,他被架在馬上,馬匹的顛簸,讓他幾欲嘔吐。視線中,城牆上那些懸掛的人頭如厲鬼一般,在火光下忽隱忽現,猙獰恐怖。
這重生以來,件件事情都是玩命,生死一瞬間,難道說,這上天不是逗他來玩的
胥吏、宗室、士紳、流民、流寇,現在又是占山為王的土匪。正如崇禎皇帝臨終所言:朕非亡國之君,所見卻都是亡國之相。
五六十名悍匪,幾個被劫掠的女子,金銀無數,戰馬一路向北,眼看著是奔渭水渡口,卻不知是哪一個。戰馬到了河邊,迎接的土匪直奔上來。
原來這是一處淺灘處,水裡幾艘船隻連接,相當於鋪上了浮橋,眾人牽馬而過,輕鬆異常。
沒有奇跡,也沒有人來營救,土匪們一路向北,狂呼亂叫,直奔南山。
王泰歎息一聲,放棄了掙紮,也閉上了眼睛。
“噗通”一聲,王泰被從馬上推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忍著痛抬起眼睛一看,原來已經進了南山的一處山寨。
“把這小子先關起來,明天讓他家人來送贖金。”
老大的一句話,讓王泰鬆了口氣,但下麵的一句話,讓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把那白衣小娘子給老子帶進去,兄弟們到大堂飲酒,樂嗬樂嗬,老子今晚就要做新郎!”
王泰低頭不語。這個時候,他救不了任何人,他得自救。
牢房裡漆黑一片,酸臭味讓人難以呼吸,王泰手腳的繩索被解開,推了進去。過了一會,借著門外的月光,他才適應了牢裡的光線。
十幾個牢犯躺在各個牆角,蓬頭垢麵,對進來的王泰不聞不問,似乎對方是空氣一般。
“兄弟,彆看了,寨子裡100多土匪,你成不了事,省省吧。”
終於,有一個牢犯看王泰坐在門口,一直向門外打量,懶洋洋開了口。
王泰轉過身來,挨著那人坐了下來。
“兄弟,這麼說,你清楚這山寨的情形了”
“天天乾活,幾個月,怎麼會不知道”
牢犯也是年輕人,熱心腸,當即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土匪讓我家裡送20兩銀子,我就一個瞎眼的老爹,飯都吃不飽,哪裡來的銀子我這腿,又當不了土匪,隻能是等死了!”
王泰又打量了一下,心裡有了些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