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手持長槍,迫不及待向上,橫槍撥開了公人的長刀。
二人刀槍相向,張元平等人慌忙躲開,以免殃及池魚。
“王泰,你也不勸勸!”
張元平額頭冒汗,旁邊的王泰卻是麵色平靜,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火大,就打一架再說,看看誰的拳頭硬,誰的刀槍更利!”
鄭雄這些人跋扈慣了,隻能他們殺人放火,不許彆人點蠟燭。不以剛克剛,隻會讓這些家夥得寸進尺,最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公人顯然是個練家子,加上年富力強,和王二鬥了十幾招,竟然不落下風。
“王二,不要糾纏,用刺槍術,不要傷人性命!”
王泰觀看片刻,沉聲喝道。王二長槍迫退了公人,大喝一聲,擰腰長槍急刺。
長槍急射,猶如毒蛇,公人大吃一驚,急忙後退,王二長槍連刺,刺到第三槍上,公人躲閃不及,被王二刺在肩上,“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鄭大!”
兩個公人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把叫鄭大的公人扶了起來。
“沒用的廢物!廢物!”
鄭雄氣的麵紅耳赤,他怒聲喝罵,受傷的鄭大和其餘幾名公人都是低頭不語,任憑鄭雄嗬斥。
“鄭雄,你要是不怕死,可以上來試試。不過,你不一定會有那天河堤上的運氣。”
王二把槍尖上的鮮血擦了擦,對著鄭雄,漫不經心地說道。
鄭雄氣的腦袋都要炸掉。他看向周圍,目光掃過一群公人,大聲怒道:“誰去廢了這惡奴,賞銀一百兩!”
公人們眼神閃爍,無人應聲。鄭大是鄭府家丁裡的翹楚,功夫遠在眾人之上,他都不是王二的對手,眾人上去,豈不是自取其辱。
鄭雄慢慢平息了下來,眼睛看向王泰,冷笑了一聲。
“王泰,你現在不得了,一個惡奴都如此放肆,真是厲害!我可是記在心裡!”
張元平怕王泰衝動,事情不可收拾,趕緊上前,把橫眉冷目的王二推了回去。
“王二,你家公子就要當練總,你就不要惹事了!”
王二看向王泰,王泰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王二收起長槍,走向一旁,開始解起馬樁上的韁繩來。
“王泰,總有一天,我會要了你的狗命!”
鄭雄看著王泰,眼神冰冷,充滿了憎惡。
“鄭雄,彼此彼此!”
王泰向著幾步,迎著鄭雄的目光,微微一笑。
“鄭雄,王二不是什麼惡奴,而是我王泰的兄弟!你要是敢對他半分不敬,我手裡的刀槍可不認人!”
王泰朗聲說道,正在馬樁旁解韁繩的王二虎軀一震,瞬間挺直了胸膛。
“王泰,王二我是殺定了,至於你,我也不會放過。咱們到時候走著瞧!”
鄭雄眼神猙獰,強自按捺下心頭的怒氣。
“鄭雄,廢話少說,要想對我兄弟下手,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王泰毫不退縮,聲音和眼神一樣,都是冰冷了起來。
“鄭雄,對你這樣無情無義,心如蛇蠍的胥吏來說,你是沒有這樣的兄弟的!你看看,手下為你受傷,你卻像狗一樣辱罵他們,你真是可惡至極啊!”
鄭雄心頭一驚,不由自主看向了一旁垂頭不語的幾個公人。
張元平看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趕緊上前勸起了王泰。
“王泰,這裡是縣衙,你就忍忍,馬上就要當練總,不要節外生枝,還是先走吧。”
王泰點了點頭,冷眼看了看鄭雄,就要離去。
“王泰,你不要太囂張!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主仆後悔的!”
鄭雄心頭恨極。衙門大門口,他可不想折了麵子。
“鄭雄,我沒有被土匪弄死,你一定心裡很失望吧!”
“王泰,河堤上的奇恥大辱,還有幾天的事情,我一定會報回來的!”
“鄭雄,就怕你不來!”
王泰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譏笑。
“如果讓我查出李峰的事和你有關,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兩人針鋒相對,說的都是麵子上的狠話,氣氛卻早已緩和了下來。
“鄭雄,你打了王泰一火銃,王泰射了你一箭,大家一筆勾銷。以後的事情,誰都不要提。”
雖然知道王泰和自己交惡的背後凶手是鄭雄,張元平還是希望鄭雄不要給王泰找麻煩。畢竟以後在縣裡,抬頭不見低頭見。
鄭雄沒有說話,王泰也是麵色平靜,不吭一聲。二人對視片刻,張元平看二人臉色開始變的陰冷,手都伸向腰間的鋼刀,趕緊把王泰拉離了衙門大門。
“王泰,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現在已經是鄉兵練總,你要前功儘棄嗎?”
王泰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拍了拍張元平的肩膀,牽馬離開。
“王泰,老子早晚要了你的狗命!”
鄭雄看著王泰遠去的背影,狠狠向地上唾了一口,目光中的陰冷,又寒了幾分。
他轉過頭來,看到院中瞪大了眼睛張望的一眾衙役,粗暴地揮了揮手。
“都給老子滾,該乾嘛乾嘛!”
回過頭來,鄭雄臉上強擠出一絲暖意。
“鄭大,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沒事,公子!”
鄭大趕緊說道,滿臉賠笑。
看到王泰遠遠離開,幾個公人都是插刀回鞘,各自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這混人,可是個亡命徒,不定會不會突施殺手,可是得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