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楊震也是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裴掌櫃。
“公子,王二哥,小人那敢!那次以後,小人就再也不敢了!”
王泰微微點了點頭,眼光停留在劉掌櫃左手的小指斷指上。
“裴世和,幸虧你沒有!否則,我一個麻袋,你已經到渭河水底和泥沙群魚作伴了!”
王二的話,讓裴掌櫃心驚肉跳,滿臉賠笑,趕緊解釋了起來。
“王二哥,我怎麼敢!今天我來找王公子,也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
“是不是白三刀找你麻煩了?你這老小子,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又去賭了?”
王二瞪了瞪眼睛,王泰搖了搖頭,王二這才閉上了嘴。
“裴掌櫃,你又什麼事情,直說就是,能幫的我一定幫。”
王泰的話,讓裴掌櫃喜上眉梢,立刻開口。
“王公子,你家大業大,又是鄉兵練總,小人我想在你的鄉兵中謀個職位,平時給鄉兵們看看跌打損傷什麼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月錢都好說!”
“好你個裴郎中,我看你是來騙錢的吧!”
王二眼睛一瞪,大聲一喝,裴掌櫃嚇得又是一哆嗦。
“裴掌櫃,你有自己的藥鋪,你自己醫術也不錯,你似乎沒有必要到我這裡來?”
王泰說完,王二也大聲喝道“快說,你是不是來騙吃騙喝的?”
“王公子,真不是這回事!”
裴掌櫃連連搖頭,苦著臉解釋了起來。
“裴掌櫃,你是說,白三刀的手下經常鬨事,搞得你沒有生意?”
王泰心裡一驚。想不到那日打了白三刀,幫了裴掌櫃,還是沒能給裴掌櫃解圍,一了百了。
怪不得裴掌櫃害怕白三刀,黑白兩道通吃,草民那有反抗的膽量!
“回公子,從那天開始,白三刀的手下就開始興風作浪。小人沒有生意,又害怕女兒再遭罪,所以就隻有來投公子了!”
裴掌櫃急赤白臉、掏心掏肺,王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裴掌櫃,你太高看我了。鹹陽縣、西安府,陝西這麼大的地方,難道隻有我王泰能讓你投靠嗎?”
王泰的話,讓裴掌櫃怔了片刻,苦笑了起來。
“王公子,若是以前,小人不敢來投你。可是你當了鄉兵練總,墾荒賑民,事情越做越大,小人這才敢前來投靠。”
“你倒是實誠!”
王泰嘿嘿一笑,鄉兵們訓練,難免跌打損傷,他倒是真需要一個醫官。不過,這裴世和雖然醫術不錯,但有賭癮,這可是大惡,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是個隱患。
“裴掌櫃,你叫我怎麼相信你昵?你可是有好賭的惡習,連女兒都敢押給彆人。你要知道,我這鄉兵隊伍中,可是嚴禁賭博,若有違背,軍法無情啊!”
王二也是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還是快走了,彆難為我家公子了!”
裴掌櫃麵色難看,他看了看王二,又看了看王泰,忽然快步走到牆邊,奮力拿下牆上掛著的一把短刀,對著自己的左臂狠狠砍下。
王泰和王二都是大驚失色,王泰急步向前,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鐺”的一聲,火光四濺,跟著“當啷”兩聲,裴掌櫃手中的短刀被擊落,同時落地的,還有一把尺長的飛刀。
王泰和王二目光一起,看向了不好意思的楊震。楊震訕訕一笑,上前把短刀和自己的飛刀一起撿了起來,站在了牆邊。
“裴掌櫃,你個……”
王二怒火中燒,剛要發火,看到一地的鮮血,喊聲戛然而止。
“我新買的地毯!”
“王二,廢話少說!快去拿白藥、燒酒、繃帶!”
王泰趕緊出來,先幫裴掌櫃止血,然後接過王二匆匆忙忙拿過來的東西,就在書房外給裴掌櫃處理起傷口來。
“裴掌櫃,你說你,隻是找事做,這又是何必?”
好不容易處理完裴掌櫃的傷口,王泰已經有些狼狽。畢竟不是專業的,手腳笨拙難免。
“王公子,你為什麼要給刀澆燒酒,為什麼要用燒酒洗傷口,還有你這布條,好像和一般的布不同,為什麼叫繃帶?”
一連幾個為什麼,王二和楊震對望一聲,都是搖頭。這裴掌櫃前來做醫官,自己卻先被醫了。
王泰微微一笑“裴掌櫃,這些事情以後再討論。”
有了這裴掌櫃,以後鄉兵們的受傷,也有人當場處理。
將來,也許還要招募更多的醫官,這裴掌櫃,倒是一個好的開始。
王二愁眉苦臉拿著“猛虎下山”織毯出來,指著上麵的鮮血,悻悻不樂。
“公子,這麼多血,織毯怕是洗不乾淨了,二十多兩銀子!要不我給你換一個同樣的?”
“不要,千萬不要!”
王泰趕緊搖了搖頭,連聲道“毯子洗乾淨了,你自己用,千萬不要還回來!”
要是這家夥再弄來一個猛獅上山什麼的,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番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