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大喜,趕緊站了起來,抱拳道:
“那小弟就多謝兄長了!”
“客氣、客氣,都是一家人!”
“哥哥,小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弟的好友張元平,也是鹹陽知縣張大人的公子,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都是自家兄弟,喝茶、喝茶!”
幾個人正在說話,一個軍士進來,在孫枝秀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孫枝秀抬起頭來,驚訝地看了王泰一眼,隨即站起身來。
“兩位兄弟,你們先坐,哥哥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王泰想要告辭,事情又沒有談完,隻好點頭答應。
孫枝秀快步走了出去,屋中隻剩下王泰和張元平二人。
“王泰,真有你的,隻要能和撫台大人說上話,不要說造幾杆火銃,就是造火炮,也不成問題。”
張元平不由得大開眼界。王泰這小子,這場麵上接人待物的功夫,可不是自己能學得來的。
“現在談成功還為時過早,還要看撫台大人的意思。”
王泰倒是清醒。隻不過,剛才孫枝秀出去,似乎是有什麼要事,而且他心裡隱隱不安,總覺得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過多久,孫枝秀進來,眼神裡隱藏的憤怒與不安,讓王泰微微一怔。
“兄弟,剛才你說要造火器,難道你的六七百號鄉兵還不夠嗎?”
果然,孫枝秀的話裡,已經少了那份親切和從容。
王泰心中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導致孫枝秀心不在焉。事到如今,他也隻能中規中矩,說話上不留什麼瑕疵。
“沒有火器,對抗千餘流賊,自然不成問題,但要是流賊人多,沒有火器,恐怕鄉兵們會死傷太多,也無法保護鄉裡和縣城。”
孫枝秀微微冷笑了一聲,問道:
“王泰,你造火器,難道真的是為了保護鄉裡和縣城嗎?”
王泰心裡一驚,果然是出了什麼事情。難道說,是秦王府開始作妖了。
“孫將軍,兄弟所言句句屬實,如果你不信,有張……”
王泰話音未落,孫枝秀已經哈哈狂笑了起來,他的目光看向王泰時,目光不屑,寒意逼人。
“王泰,夠了,還在這裡花言巧語!”
孫枝秀“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杯盞也被震的跳了起來。
“王泰,虧老子拿你當朋友看待,你真以為老子蠢,拿老子當猴耍!”
孫枝秀怒吼完,厲聲喝了起來。
“來人,把這流寇的細作拿下!”
流寇的細作
王泰和張元平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一大群持槍執刀的軍士闖了進來,人人槍尖泛寒,幾把雪亮的鋼刀,更是架在了王泰的脖子上。
“孫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相對於臉色煞白的張元平,王泰在度過起先的驚慌之後,迅速鎮定了下來。
什麼時候,自己成了流寇的細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秦王府的人在背後操縱
“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自己不清楚嗎?”
孫枝秀眼神中的猙獰,讓王泰心裡一涼。看這架勢,自己今天是被人算計了。
“好你個孫枝秀,原以為你是條漢子,想不到你也是秦王府的一條狗!”
事到如今,王泰也毫無顧忌,大聲罵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真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到西安城來。自古以來,官官相護,孫枝秀隻是個副將,怎會不買秦王府的麵子。
“孫枝秀,要是條漢子,你就放張元平走。這件事是我和秦王府的恩怨,和張元平沒有任何瓜葛!”
“你狗日的在說些什麼?”
孫枝秀有些詫異,什麼時候,自己又和秦王府扯上了關係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考慮這些。
“將軍,是不是搞錯了,王泰怎麼會是流寇的細作?”
張元平臉色通紅,還想上前,向孫枝秀解釋。
“張元平,看在你爹是鹹陽知縣的份上,我不再追究你的罪責。此事和你沒有關係,你趕緊離開!”
孫枝秀抓起桌上的錢袋,扔給了張元平。
“回去後,記得好好甄彆鹹陽縣的鄉兵,查查裡麵還有沒有流寇的細作!”
張元平接過錢袋,滿臉驚詫,傻乎乎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孫枝秀話音剛落,五花大綁的王二也被軍士們壓了進來。
看到王泰被軍士們團團圍住,刀槍加頸,王二聲嘶力竭,掙紮著大聲叫了起來。
“公子,這些狗日的官兵要對付……”
王二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軍士上前,“啪啪”幾巴掌,打的王二滿嘴是血。
“孫枝秀,你衝著我來!這件事和我的兄弟沒有關係,你放了他!”
王泰怒目圓瞪,卻是動彈不得。孫枝秀看了看他,揮了揮手。
“把王泰的下人解開,放他回去。”
旁邊的軍士有些猶豫,支吾道:“將軍,這人怕是和流寇……”
“老子的話都不聽!抓住王泰就行了,其他人都放了!”
孫枝秀放聲怒吼,軍士們趕緊解開了王二。
張元平和王二看著王泰,都是麵色通紅。
“張元平、王二,回去後,照顧好家裡,我不會有事的!”
軍士上來,把王泰綁了個結結實實。
“把王泰關進大牢,等巡撫衙門查探完畢,再砍了他的狗頭!”
孫枝秀心情大壞,匆匆離開。
看到王泰被五花大綁地壓走,武大定從對麵一間房屋裡出來,冷冷一笑,隨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