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順勢撿起了那人摔落在地的短刀,狠狠一刀,紮在了那人的大腿之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另外一人撲空,見同伴倒地受傷,不由得驚怒交加,手裡拿著短刀,和另外一個同伴站在一起,和王泰形成對峙之勢。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要對付的王泰,戴著鐐銬,也不是他幾人可以對付。
王泰和牢犯對峙,心裡閃過千萬個念頭,不知道要不要趁短刀在手,逃獄出去
僵持片刻,一名牢犯持刀而上,直刺王泰心窩,王泰閃身避開,短刀直入,刺入對方肩膀。另外一名牢犯還沒有上前,已經被王泰狠狠一腳踹在小腹,捂著肚子呻吟起來。
三個牢犯倒在了地上,各自慘叫蠕動。王泰把短刀全部收在一起,揪起一人。
“是誰讓你們來的”
短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寒氣逼人,那人膽戰心驚,哆哆嗦嗦開口。
“好漢,彆殺我,是張大年讓我們來的!”
“張大年是誰”
“回好漢,張大年是牢裡的牢頭,是他安排我們幾個進來的!好漢饒命啊!”
王泰心裡一驚,果然是內有乾坤。看來找中年獄卒出去,的確是太有必要。
幾個牢犯哆哆嗦嗦聚集在一起,互相包紮傷口。王泰並沒有下狠手,這也不是立威的地方。
王泰坐在一旁,靠在牆上,看著眼前的牢門,沉思起來。
他並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但牢頭派這麼幾個漢子前來刺殺他,到底是何用意
這幾個牢犯雖然強壯,但都不是殺人越貨的行家裡手,至少,王泰是這樣認為。牢門那幾根破木頭,他兩腳就可以踹爛,從容離開。
可是,牢門外麵,等待他的,到底又是什麼
會不會有人正在盼著他越獄,然後一番火銃羽箭招呼,他豈不是被射成了篩子刺蝟
可是若是不趁機逃脫,恐怕再也沒有機會!
王泰盯著牢門,汗水直流,胸前背後,濕了一大片,他毫無知覺,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
狗日的,總不能坐以待斃,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王泰忍耐不住,剛拿起短刀,外麵響起了一片嘈雜聲。
王泰立即站了起來。他聽得出來,外麵有孫枝秀的聲音。
王泰渾身變的無力,差一點就癱倒在地。孫枝秀來的,正是時候。
這個時候越獄,有理也說不清。即便自己能夠逃過一劫,但在孫傳庭的治下,隻怕要蹲上幾年大獄。
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耽擱不起。而他,並不想落草為寇,笑傲江湖。
“張大年,你帶這麼多人在這作甚怎麼還拿著火銃,是有人要劫獄嗎?”
王泰剛剛擦去額頭的汗水,瞬間滿臉都是。
牢房外麵,看到如此多的獄卒手持火銃,嚴陣以待,孫枝秀厲聲嗬斥了起來。
牢門打開,看到眼前的情景,孫枝秀臉色鐵青。不用問,有人要對王泰下黑手。
“王泰,你沒事嗎?”
看到地上一地的鮮血,孫枝秀關切地問道。
“哥哥,你仗義,舍得救兄弟我一命!”
“王泰,要不是獄……王二苦苦哀求,告訴我事情的究竟,我也不會到牢裡來!”
孫枝秀黑臉一板,正色道:“王泰,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和流寇有沒有暗中往來”
王泰也是神情鄭重,正色道:“哥哥,道不同不相為謀。兄弟可以對天發誓,和流寇絕無瓜葛!如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
孫枝秀點了點頭,斷然道:“王泰,我這就去見撫台大人,讓他把你換個地方。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他看的清楚,要是王泰繼續呆在這裡,難免會出事。
“哥哥,請你轉告撫台大人,清者自清,兄弟隻想見他一麵,做個自辯。”
王泰麵色凝重,深施了一禮。
“高文,你們幾個守在這裡,我帶王二去見撫台大人。記住,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帶走王泰!”
孫枝秀吩咐了下去,看著王泰,黑臉又板了起來。
“王泰,我豁出去了。不過,你要是敢騙我,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孫枝秀匆匆離開,王泰看著他的背影,心頭一熱。
這位仁兄,確實是個熱血仗義之人!
孫枝秀走到牢門大堂,張大年滿臉賠笑上來。
“張大年,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當沒看見。我現在去見撫台大人,一會就要審王泰。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
“將軍放心,不會,不會!”
孫枝秀冷笑一聲離開,張大年長出了一口氣。
“大哥,還弄不弄要不咱們現在進去,一頓火銃,王泰就是有九條命,也……”
旁邊的獄卒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啪”地挨了一下。
“100兩銀子,值得老子這樣玩命嗎?動動你的豬腦子,裡麵還有孫枝秀的人,一塊弄死嗎?得罪了孫枝秀,就是得罪了孫傳庭,你要讓老子斷子絕孫嗎。還不給老子滾下去!”
張大年臉色鐵青,拂袖而去。旁邊的獄卒無精打采,紛紛各自散開。
中年獄卒低頭走開,心中暗自酸爽。
張大年點頭哈腰,人模狗樣,對方不過給了100兩銀子。自己隻是傳了個話,就是200兩,自己這次冒險,實在是收獲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