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上廁所,如果有人在集市上隨地大小便,一旦被發現,受到的懲罰可是相當嚴厲,除了錢財上的損失,還有可能被張榜警告,更有甚者被當眾罰站,惹來行人的陣陣圍觀。
黃白之物,除了影響市容,也容易引起瘟疫和疾病的傳播。這在明末這個亂世,可是極其可怕。
由於深水井的存在,也使得用水變得容易,燒水變得容易,衛生上的清潔也是水到渠成。尤其是那些女子,更是個個精神煥發,變得尤其漂亮了起來。
環境的改善,帶來的是人精神上的轉變。人一旦有了希望,看起來也要精神的多。
再加上水源充足,秋收大豐收,聚集在鹹陽縣的流民們,終於有了一口熱的吃食。
街上人來人往,飯館裡熱氣騰騰,當然最多的還是米糧油鹽這些商鋪,民生雖然依舊凋敝,但總算有了百廢待興的希望。
當然,其中也有秘而不宣的賭場、妓所,混亂動蕩的年代,這也無法避免。
隻是一場墾荒屯田,其中帶來的卻是難以估計的變化。墾荒屯田的五六萬流民,讓鹹陽城南的渭水南岸,成了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之所,其熱鬨程度,即便和西安府相比,也不遑多讓。
“公子,這怕不止有三四萬人吧!”
董士元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搖頭一陣驚歎。
浩浩蕩蕩的流民大軍,讓他不由得目瞪口呆。王泰硬是用一人之力,帶動了鹹陽縣地麵上的墾荒潮。
“不止三萬,應該在五萬以上。”
王泰微微點了點頭。一業帶動百業,柴米油鹽,衣食住行不說,光是一個農業種植,就要帶動不知多少人就業。
目前隻能如此,將來卻是要百業繁榮,隻有如此,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王二他們回來了沒有?”
“公子,他們去了西安城,除了要找孫副將,還要買許多莊子裡用的東西,恐怕還得等等。”
王泰點了點頭。他倒也不是著急,既然這些家夥出去了,也讓他們好好玩玩,放鬆放鬆。
“秋收已經結束,秋種很快就要開始,流民很快就會清閒下來,裡麵的民兵,可是要好好訓練,表現不錯的,可以吸收到鄉兵隊伍。”
董士元趕緊答應,嘴裡卻遲疑道:“公子,咱們已經有了千人左右,要是繼續募兵,公子可要小心你的錢袋!”
王泰哈哈一笑,朗聲道:“才一千多人,你心裡滿意嗎?”
董士元還在琢磨王泰話裡麵的意思,王泰已經大步向前,他趕緊和幾名鄉兵緊緊跟上。
“大人,你也出來了!”
“大人好!”
街上熙熙攘攘,很多人馬上認出來了王泰,趕緊給他打招呼行禮,王泰也都是笑著揮手回應,宛如後世的各國政要一般,風度儘顯。
誰不知道,王大人樂善好施,鹹陽縣的數萬流民,誰沒有吃過王泰種的糧食。就說這秋收的穀子,三千頃地,三十多萬石穀子,流民得了一半,足足有十六萬石,可以夠三四萬流民一年的口糧
王泰勞心勞力,而種地的流民,隻是付出了些力氣而已。誰是流民的恩人,他們自然心中有數。
忽然,街邊兩個漢子,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爭執了起來。二人大打出手,拳拳到肉,瞬間就是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旁邊的百姓上前拉架,卻是無濟於事。
王泰擺了擺手,董士元幾人上前。
鄉兵們年輕力壯,他們一上手,兩個漢子再也動彈不得。眾人把他們隔了開來,兩人嘴裡罵罵咧咧,都不肯離開。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把王泰和幾個鄉兵隔了開來。王鬆泰正想擠出去,旁邊幾個漢子緊緊夾住了他。
鄉兵們還沒有意識到有危險發生,他們和周圍的百姓一樣,注意力還放在打架的兩個漢子身上,防止他們再起衝突。
王泰感覺不妙,使勁向前,有硬物刺入他背上,發出刺耳的金戈之聲。王泰大吼一聲,奮起神力,甩開身邊圍困他的幾個漢子,趟地一滾,躲開了刺向他咽喉的兩把利刃。
幾個漢子以為可以製服王泰,誰知王泰神力驚人,竟讓他掙脫,隨後的偷襲也沒有得手。
幾個漢子揮刀又上,刀刀不離王泰要害。王泰連連後退,避開對方的刀鋒,拔出腰間的短刀,和幾個漢子鬥在了一起。
圍觀的百姓都是大驚。剛才打架的兩名漢子舍了董士元幾人,直撲王泰。
王泰驚怒交加,要不是衣服裡麵披甲,今天可真就掛了!
王泰運刀如風,砍翻一人,一腳把另外一人踢了個跟頭,重重摔了出去,董士元趕上前去,一槍刺入咽喉,血肉橫飛。
剩下幾人困獸猶鬥,卻被幾個鄉兵們長槍猛刺,很快就倒在了血泊裡麵,全身都是血窟窿。
周圍的百姓趕緊避開,鄉兵們把王泰護在中心,慢慢退了回去。
其他幾人看功敗垂成,紛紛調頭就跑,直奔集市外而去,一路上撞翻,打翻了不少百姓。
集市上巡邏的鄉兵驚怒不已,眾人搭箭在手,紛紛射出,行刺者紛紛中箭倒下,但仍有人上馬向南逃去。
百姓反應過來,紛紛指著街上的屍體和傷者大聲怒罵,詛咒這些喪心病狂的刺客,竟敢對王大善人下手!
幾十匹駿馬從王家莊馳出,鄉兵們尾隨襲擊者而去,街道上的屍體和傷者,一起被押運回了王家莊。
董士元麵色蒼白,顫聲道:“公子,要不要把街市控製起來,裡麵可能有刺客的同夥!”
“不要節外生枝!”
王泰搖了搖頭。旁邊的鄉兵遞上麵巾,王泰擦去了滿臉的汗水。
“那幾個受傷的好好審問,看能不能查出幕後主使。”
王泰的話語裡,有一絲掩藏不住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