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再見!”
“神父,保重!”
二人依依道彆,王泰親自把魯昭扶上了馬匹。
“公子,我怎麼覺得,魯神父也是春閨寂寞,長夜難守啊。”
魯昭離去,王二嘿嘿笑了起來。
“王二,你現在說話好騷啊!讓你多看書,你全搞了些“春閨寂寞,長夜難守”這些,你這書是念偏了呀!”
趙應貴在一旁,冷不丁一句。王二臉色通紅,王泰哈哈大笑了起來。
傳教士萬裡之遙,千辛萬苦,文化飲食上的差異,能堅持傳教的,都是神人。
“公子,文公子前來拜訪。”
門外,家丁的聲音響起。
王泰精神一振,大聲說道:“趕緊把人請進來!”
卻不知道這位文典吏此刻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看到王家莊練兵場上的練兵情形,文世輔坐在馬上,愣了半天。
龍精虎猛,甚至是動物凶猛,讓人望而生畏,從內心深處感受到的懼怕。
一個小小的鹹陽鄉兵,氣勢上不遜於赳赳秦兵、遼東鐵騎,王泰練兵有方,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怪不得母親對王泰推崇備至,這小子,是不簡單。
一想到王泰和鄭家的恩怨,文世輔腦袋又是一陣疼痛。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以為自己左右逢源,豈不知最後卻是兩邊不討好,鄭家以為他是害死鄭雄的幫凶,王泰,並不是和他推心置腹。
也許,自己在王泰心目中的地位,連張元平都不如。
最起碼,張元平還有幫王泰練兵,自己卻嗤之以鼻,遊離於外。
文世輔心事重重,趕緊打馬離開了練兵場,快速向王家莊而去。
最終,他還是聽從母親的建議,選擇放下了身段來找王泰,儘管他心裡極不願意。
也極其彆扭!
苦讀寒窗十餘載,學富五車,滿腔報複,蹉跎歲月,囊中羞澀,一無是處,最後要投奔在一莽夫門下,混一口飯吃。
這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大
進階之禮,投名狀,自己兩手空空,王泰憑什麼接納自己、重用自己
張儀創“連橫”,遊說秦惠王,封為相國,以“橫”破“縱”,使六各國親秦,受封為武信君。
蘇秦習縱橫之術,讀《陰符》遊說列國,得燕文公賞識,出使趙國,合縱六國抗秦,秦十五年不敢出函穀關。
先張儀、後蘇秦,二人以縱橫之術名揚天下。自己遊說王泰,又以何進身
出乎他的意料,沒有想象中的倒履相迎,也沒有裝神弄鬼,王泰待他熱情如往昔,毫無做作。
“文兄,稀客啊!快坐,上坐!”
王泰的話,讓文世輔不知不覺,把要說的話忘了個乾乾淨淨。
“文兄,今日前來,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吧?”
“處之,為兄遇到了些糟心事,想來和你說說,求你幫忙。”
“文兄不用客氣,有話直說,都是自家兄弟天天,能幫的,兄弟我絕不含糊”
文世輔心頭一熱。心頭的彆扭瞬間無影無蹤。
二人分頭坐下,王泰坐在首位,文世輔則是選擇了堂下的椅子。
王泰不由得一愣。這文世輔,怎麼會如此謙遜,也有些見外。
“處之,你這蜂窩煤,好大的生意啊!”
看著堂中的蜂窩煤爐子,文世輔開始了話題。
“文兄,你知道的,這不賺錢,隻是為了流民,為了鹹陽縣的百姓。”
王泰也是順口說道。文世輔前來所為何事,文世輔不說,他也不好意思問。
這堂中的蜂窩煤鐵爐,包括屋簷下堆放的圓滾滾的蜂窩煤,都是王泰帶給這個時空的禮物。此舉不但解決了生火難的問題,而且也節省大量的煤炭。
當然,現在堂上的王泰和文世輔二人,誰也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這“奇技淫巧”身上,兩人第一次,話中有話。
“文兄,你剛說有些事不順心,說出來聽聽。”
終於,王泰還是打破了砂鍋。
“處之,鄭雄真是你所殺嗎?”
文世輔看著王泰,眼神炯炯。
“文兄,鄭雄和我不和,我欲除之而後快。是不是我殺,結果相同,我鬆了一口氣,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你倒是天下太平了,我這邊卻是雞犬不寧。”
文世輔終於回歸到了正題上,滿臉的苦笑。
“不管是不是你殺了鄭雄,鄭家的人都認為我是你的幫凶。你說,如此一來,我還在鹹陽縣衙裡,怎麼混下去啊!”
王泰看著搖頭歎息的文世輔,不由得一愣。
這就是文世輔今天來的目的嗎?
“文兄,真是對不住。你若是衙門裡不好呆了,乾脆辭了你那份官差,過來幫我。你也看到了,我這裡是百事纏身,忙的抽不開身。你來了,咱們兄弟一起乾,省得看鄭子羽的嘴臉!”
文世輔心頭一鬆,臉上卻不動聲色,連連搖頭。
“處之,這樣一來我這“內鬼”的身份,不就坐實了嗎?”
“文兄,你以為你留在衙門,和我劃清界限,你“內鬼”的嫌疑,就會煙消雲散嗎?”
兩人對望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