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說了算,兄弟們都聽你的!”
作為闖王李自成的小舅子,高一功也立刻表態支持。
“叔父,你說什麼,大夥都聽你的!”
李自成久經沙場,果敢堅毅,李過自然是誓死追隨自己的叔父。
“好!隻要兄弟們一條心,便沒有過不去的坎!”
忠厚漢子,曆史上大名鼎鼎的闖王李自成,微微點了點頭。
原名李鴻基,延安府米脂縣人,自幼習武,驍勇過人。早年曾為驛卒。後因參將克扣軍餉而兵變起事。此後投奔闖王高迎祥,在高迎祥死後,他因行事公正,被義軍共推為“闖王”,繼續與朝廷分庭抗禮。
“洪承疇不是個好鳥,他一路圍追堵截,孫傳庭這時候還沒有露麵,就怕這潼關是個圈套,等著咱們兄弟往裡麵鑽!”
悍將袁宗第做事謹慎,有些忐忑不安。
孫傳庭狡黠多謀、部下秦兵悍勇,一直沒有看到孫傳庭出現,眾人都是心裡不踏實。
“闖王,咱們要不要詐降?”
有人剛說出招安詐降的話來,劉宗敏便瞪起了眼睛,破口大罵了起來。
“放什麼狗屁!孫傳庭和洪承疇心狠手辣,可不是陳奇瑜、熊文燦那些書呆子。詐降就是死路一條,要死你自己去,不要拉上老子!”
劉宗敏勃然大怒,眾人寂然無聲。
羅汝才、張獻忠雖然還沒有被朝廷招撫,但羅汝才清廉的官員一律不碰,打的隻是貪官,不似其他所謂的義軍弑殺無度,這也是官軍對他網開一麵的原因。
一旦洪承疇和孫傳庭抽出手來,恐怕羅汝才也會或降或被剿滅,難以幸免。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已經到了絕境,管不了這麼多了!”
李自成眼神堅毅。劉宗敏說的沒錯,這時候投降,不管是孫傳庭,還是洪承疇,必定是難逃一死。
要知道,剩下這一千多精騎,可是軍中的老營骨乾,官軍又豈能放過!
“兄弟們,生死就是這一哆嗦,咬咬牙就過去了!”
李自成看向漆黑的遠方,斷然做了決定。
黑暗中,似乎有一個龐然大物張著血盆大口,正在虎視眈眈盯著自己,仿佛黑夜散去,就會露出原形,向自己猛撲過來。
漆黑的山巒上,山坡後潛藏的幾個黑影仔細打量著李自成部的情形,然後紛紛溜了下來,聚集在了一起。
“你們兩個隱藏好了,我馬上去向撫台大人稟報!”
洛南縣東北的石家坡,籠罩在一片漆黑中。一處茅屋之內,燈火搖弋不定,孫傳庭坐在桌邊,翻看著書籍,氣定神閒。
“大人,陳家寨來人了,說是有要事稟報。”
孫傳庭“啪”的一下放下了書籍,聲音微微顫抖。
“把人帶進來!”
“大人,小人是陳家寨的鄉兵。洛南縣北發現了流賊的蹤跡,人數上千人,馬匹眾多,看樣子大都是騎兵!”
孫傳庭點了點頭,目光炯炯。圍追堵截之下,流寇終於要鑽進口袋了。
洪承疇和他商議過,流寇不可能一直呆在山裡等死,一定會鋌而走險,設法進入官軍薄弱的河南。而他們要從陝西突圍,潼關南原,是必經之路。
“大人,這一次,流寇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孫枝秀在一旁摩拳擦掌,喜滋滋地說道。
李自成走出深山密林,企圖進入河南,與革左五營的流寇們會合,必定從潼關突圍。這一次前後夾擊,一定要徹底殲滅流寇。
尤其是李自成,流寇中最為狡猾和堅忍之輩,剿滅了他,才算得上是大功告成。
“也不要大意,流寇可能都是騎兵,到時候難免會走脫。”
孫傳庭搖了搖頭。這些悍匪,戰鬥力強,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老賊,即便是設伏以待,前後夾擊,也難免會有漏網之魚。
潼關南原,他早已經設立埋伏,丘陵、高地、樹林中,每五十裡立一營,就是等流寇在潼關被痛擊後,逐地追殺,力爭最大限度地追殺流寇。
洪承疇坐鎮潼關城,負責正麵戰場,他居中調節各營攻擊,又有曹變蛟從南山追擊,流寇想要全身而退,比登天還難。
“王泰的鄉兵駐紮在何處”
孫傳庭忽然想起了什麼,向一旁的孫枝秀問道。
“大人,王泰部兩千人,駐紮在洛南縣西北,和孫遊擊堵住流寇向西的道路。”
孫傳庭點了點頭。王泰這小子,總能給他帶來驚喜,希望這一次也不例外。
“王泰鄉兵火器犀利,火銃火炮都是洋教士所造,更兼人人披甲,士氣旺盛,當真是不遜於我秦兵,洪督師也是讚賞有加。他這個團練總兵,算是沒給本官丟麵子!”
孫傳庭麵上,泛起一絲欣慰之色。
相對於流寇的殲滅,他更看重王泰能脫穎而出。這樣即便自己將來調離,陝西也有人可以一力支撐。
天下動蕩,國事艱難,多一個人出力,就能為大明王朝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