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豹、褚虎們一馬當先,家丁們附和著舉起刀槍,發出陣陣怒吼,尾隨在後,向著田野裡忙活的人們衝去。
“你們快停下,你們到底要乾什麼”
褚虎範豹們帶領家丁們如狼似虎,正在田頭負責巡邏的沈秋雨趕緊帶人迎了上去。
這些人個個麵色猙獰,氣勢洶洶,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即便沈秋雨經曆過濟南城之戰,心裡也是一沉。
“乾什麼,老子是來殺人的!”
範豹馬不停蹄,上前就是一刀,摟頭蓋臉,狠狠劈下。
沈秋雨大吃一驚,閃身避開,卻被旁邊的褚虎挺槍刺在肩膀,登時就是鮮血淋漓。
範豹又是一刀,正中沈秋雨背部,傷口深可及骨,沈秋雨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後麵幾個軍士反應過來,紛紛挺槍在手,刺傷刺死了十幾名家丁,卻被後麵湧上的大隊家丁們刺翻砍翻在田間,很快就是血肉模糊。
“把那些佃戶全部都抓起來!”
範豹、褚虎們大聲呐喊,指揮著家丁們衝進了目瞪口呆的人群中,開始在田間搜查四處逃竄的佃戶。他們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囂張跋扈,田地間一片雞飛狗跳,亂糟糟一團。
田間地頭,成千上萬,所有忙活的百姓都是停了下來,他們寂靜無聲,一起看著眼前的景象。
範家、褚家,健仆數千,家大業大,朝中根基頗深,橫行鄉裡,無惡不作,和他們作對的人,或死或傷,誰敢和他們做對
地頭上,血肉模糊的幾具屍體,可憐了那幾個慘死的衛所軍士!
沒有多久,墾荒的百姓之中,那些個褚家範家的佃戶們,紛紛被抓了出來,黑壓壓一片,跪滿了田間、官道,足有上千人之多。
褚虎緩緩打馬向前,對著一名騎士低聲說了幾句,那人下馬,帶著家丁,從跪著的佃戶人群中,揪出了十幾名佃戶來。
“你們都聽好了,朱子顧,高振邦幾個煽動佃戶逃離,罪不可赦!”
褚虎對著田間滿滿的一地百姓,臉色鐵青,眼神凶狠。
“今天老子就要在這裡,砍了他們的狗頭,看以後誰還敢私自逃離!”
田地間,所有的百姓都是心裡一寒,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就要對這些無辜的可憐人下手了。
“褚虎,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會有報應的!”
“來吧,殺了老子吧!你們這些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饒命啊!饒命啊!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佃戶們反應不一,大多數人破口大罵,慷慨激昂,也有少數人磕頭求饒,在死亡麵前嚇破了膽。
“動手!”
褚虎擺了擺手,冷冷一句,立時有家丁上去,手中鋼刀惡狠狠砍下,登時就是人頭滾滾,血流滿地。
“娘呀!”
百姓中有些膽小者,看到血淋淋的場麵,嚇的屁滾尿流,驚叫聲一片,有人直接嚇暈了過去。
“給老子去,把這些井架都毀了,井都填了!”
範豹看了一眼惶惶不安的一眾百姓,大聲呐喊了起來。
家丁們一聲呐喊,正要闖過去動手,有家丁指著遠處,大聲喊了起來。
“大哥,有官軍!”
範豹、褚虎們都是一驚,抬起頭來,和眾人一起,向著官道上看去。果然,有數百官軍正在跑步前來。雖然隻有百人,但隊伍齊整,刺刀雪亮,猶如千軍萬馬一般。
“準備迎戰!”
“準備!”
範豹和褚虎都是麵色凝重,大聲呐喊了起來。
家丁們趕緊列陣,握緊了手裡的刀槍。旁邊的百姓紛紛躲開,生怕殃及池魚。
“立正!列陣!”
到了家丁們的陣列前五六十步,鄭二大聲呐喊,軍士們一起停下,很快排列整齊,形成整齊的三排,陣列蔓延到了田間。
“準備!”
鄭二大聲呐喊,軍士們一起取下肩上的火銃,開始裝填彈藥。
接到稟告,說是有人鬨事,他急忙帶人從睢陽衛出來,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兄弟們,衝過去,殺了這些狗日的!”
範豹大聲怒喝,和褚虎一起,帶著嗷嗷叫的家丁們,迎頭衝了上去。
“準備!”
“瞄準!”
“射擊!”
鄭二一聲令下,前排的火銃首先開火,緊跟著火銃聲不斷,大陣緩緩移動,軍士們不斷上前,田間地頭,硝煙彌漫。
馬上的家丁們首當其衝,紛紛落馬,褚虎一馬當先,被排銃打的滿身血窟窿,栽於馬下。範豹馬匹被打翻,雖然僥幸沒有當場斃命,卻是腿部受傷,站不起身來。
火銃兵不斷扳動叩機,家丁們一片片被打翻在地,他們鬼哭狼嚎,很快調頭四處逃竄,猶如喪家之犬。
鄭二上來,看到沈秋雨幾人血肉模糊的屍體,不由得心頭一緊。
“你這狗賊,你也敢殺我兄弟!”
軍士們押著受傷的範豹上來,鄭二站起身來,順手重重一刀,褚虎鬥大的頭顱立刻飛了出去。
“把這些狗賊的腦袋砍下來,祭奠兄弟們的亡靈,看誰以後還敢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