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心中,真的放下了對自己的芥蒂?
也不知道自己這位曾經的恩主,還會不會卷土重來,貴為上卿
“孫撫台對我有恩,對孫世瑞,生活上照顧一下。”
王泰發話,一旁的西蒙和楊震趕緊答應。
沒有孫傳庭,就沒有王泰的今天。王泰這樣,也算是知恩圖報,有情有義。
“李定國,博聞強記,勇冠三軍,通曉兵法,不循常規……”
王泰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個李定國,先讓在講武堂呆幾天,抹去他身上的戾氣。
“浙江的張煌言湖廣的王夫之”
王泰心頭一震,放下了冊子。
“這個張煌言,講武堂第三期學員,炮科,浙江寧波府鄞縣人,官宦之後,其父張圭章,天啟年間舉人,曾任山西鹽運司判官,官至刑部員外郎。母趙氏,於張煌言少年時病卒。張煌言博覽群書,能騎射,文武雙全,是個人才。”
顧絳看王泰聽的仔細,也就一一道來。
“王夫之,講武堂第三期步兵科,湖廣衡陽人,與長兄王介之、仲兄王參之,號稱一門三傑。
“這個張煌言、王夫之,把他們給我叫過來。不,客氣些,把人請過來!”
王泰有些騷動。這個張煌言,還有王夫之,怕是曆史上的那兩位大神了。
“大人,你從江陰要過來的兩個典史,閻應元
和陳明遇,他們正好在開封府,要不要一起見見?”
楊震討好地問道。
“快,叫他們一起過來!”
王泰重重點了點頭,輕輕敲了一下桌子。
時來天地皆同力,身邊有幾個猛男,怎麼心裡也踏實些。
走在“講武堂”的林蔭大道上,腳踩著平整的水泥路麵,看著教場上的學員和軍事設施,張煌言覺得有些不真實。
從報紙上得知河南講武堂招收學員,按耐不住內心的騷動,正要外出遊曆的他一路北上,到了河南,不知不覺通過了考試,就進了講武堂。
算起來,他在這裡,已經度過了充實而緊張的三個月。
學習緊張,但能學到不少東西,比如製作沙盤,比如操作火炮,比如槍刺術,那可是王泰所創。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看來,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王大人,不僅僅會寫詩賦詞,也是一位肌肉猛男。
國家、民族、華夷之辨、春秋大義、生存空間……
這個王泰,他到底要做些什麼
“張兄,幸會!”
一個年輕學員過來,朝張煌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講武堂中,不需要特彆濃重的禮儀,點到為止,一般都是軍禮,稱呼也是簡單明了,並沒有文人稱呼時的“字”長“字”短,而是直呼其名或簡單的尊稱。
“王兄,幸會!”
王兄正是王夫之,二人是同一批入學,算是同窗。
“張兄,我真是羨慕你,你一向學習的不錯,可我不行,尤其是在實際操作上,我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一見麵,王夫之就埋怨了起來。
“王兄,慢慢就習慣了。不過,我覺得你誌不在此,更適合從政,或者教書育人。不知兄弟我說的對不對?”
王夫之性格內斂,博覽群書,也許更適合文史類的研究和教書育人。
“張兄,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進講武堂,見識一下即可。我這性子,要是在軍中,也許隻能當一個低級軍官,但是在學術上,我也許能創出一份天地。”
“王兄,你可以給大人說說,現在河南大興教育,急需人才,也許你可以毛遂自薦。”
張煌言輕輕一笑。河南用人之際,王夫之這樣的人才,王泰絕不會錯過。
“快看,有女學員來了!”
二人正在交談,忽然,某位男學員驚訝地喊了起來。
張煌言和王夫之都是一驚,抬頭望去,果然,有二三十個身穿校服、含羞帶笑的年輕女學員走了過來。她們明眸皓齒,一身中性打扮,英姿颯爽,亮瞎了不少狗眼。
“這些都是醫護科的女同學,大家打個招呼!”
帶隊的教官朝著瞪大了眼睛正在流口水的男學員,大聲喊道。
這些個家夥,一看到女同學,騷動的心便難以控製。
“同學們好!”
“你們好!”
路上的男學員們紛紛停下,拚命打著招呼,女學員都過去了,還在使勁張望,議論紛紛。
“王大人真是……膽大呀!”
王夫之搖了搖頭。招收女學員,這在大明朝,可是獨一份了。
“張煌言、王夫之,你們兩個,有沒有看上那一個?那個高個子的,是何方神聖?”
一個男學員拉住張煌言,滿眼的春色。
張煌言二人還沒來得及回答,教官氣喘籲籲跑了過來,滿頭大汗。
“張煌言、王夫之,撫台大人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