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大明匹夫
天色已晚,禦殿內,看著報紙的崇禎,也發出了和鞏永固等人一樣的驚訝。
“建奴挖多深多寬的溝塹,這報紙怎麼知道”
王承恩眼神示意了一下,劉文炳趕緊上前回道:
“聖上,臣也是對這報紙抱有疑慮。臣回去試了一下,寬一丈三尺,馬不能躍過,深八尺,人難以爬上來。想必這報紙的寫者是久經沙場之人,是以才有此一說。”
崇禎點了點頭,收回驚詫的目光,看了下去,嘴裡忽然“嘖”了一聲。
“他怎麼知道,奴酋黃太吉病重,不出兩年必死”
劉文炳和鞏永固對望了一眼,劉文炳趕緊肅拜道:“聖上,想必消息是從邊境上的商旅傳入京師。道聽途說,不足為信,還是拭目以待。”
崇禎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的興奮之色一閃而過。
要是黃太吉死了,他可算是出了口氣。此人雄才大略,心思縝密,下麵一眾大明降臣被他治的服服帖帖,損招疊出。要是此賊死了,大明去一大患。
崇禎繼續看了下去,卻是翻到了報紙另外一麵。
“秦人最尚武力,賞勇罰怯,每次大戰,秦軍將士為爭首級之功無懼生死,以至於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抱怨。”
“漢軍飾冠劍,連車騎,弋射漁獵,犯晨夜,冒霜雪,馳坑穀,不避猛獸之害,乃有“封狼居胥”、“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秦漢以來,唐馬最盛。天子又銳誌武事,遂弱西北蕃,君臨天下,萬國來朝。”
“文王以文治,武王以武治,去民之災,比皆有功烈於民者也。高皇帝文治武功,驅除韃虜,恢複中華,於天下有大功焉。懲元政廢弛,禮致耆儒,考禮定樂,昭揭經義,尊崇正學,澄清吏治,置衛屯田,兵食俱足。武定禍亂,文致太平,高皇帝實身兼之。”
崇禎臉色陰沉,搖了搖頭,他按耐住心頭的怒意,強忍著看了下去。
“然到我朝,文官愛錢,武將怕死,土地兼並,吏治腐敗,政以賄成,官以財進。百姓困苦不堪,權貴紙醉金迷。再加以天災不斷,戰禍連連,士卒缺餉,地位卑微,以至於血氣缺失,對建奴之訓練有素之徒,焉有不敗之理……”
禦案前的鞏永固和劉文炳等人,看崇禎麵色難看,也都是不敢言語。
良久,崇禎歎息了一聲,又把報紙翻過來,接著沒有看完的部分,繼續看了下去。。
仔細看閱,崇禎的臉色漸漸變的驚訝,眉頭緊鎖。
忽然,他“啪”的一下把報紙拍在桌上,滿臉怒容,大聲怒喊。
“泄漏大軍作戰路線,中傷朝廷重臣,讓他們如何安心帶兵這是誰,馬上給朕查出來,立即誅殺,立即……”
崇禎忽然暴怒,劉文炳幾人膽戰心驚,趕緊都跪在了地上。
“聖……上,奴才這……就讓鎮撫司的人……去查辦!”
王承恩跪在地上,說話也是哆哆嗦嗦。
崇禎頓了片刻,胸中的怒氣漸漸平息。這報紙上所言,畢肯定是揣測,畢竟朝廷大軍還沒有東進。
而且,這大同總兵王樸,劣跡斑斑,確實如報紙上所寫,膽小如鼠,臨陣脫逃,也不是一次兩次。說他一無是處,倒也是實話實說。
“王承恩,這報紙是三天一出吧?連載是從何時開始”
崇禎心裡平和了一些,語氣也變的平緩。
“皇上,報紙三天一出,自本月初開始,這連載已經四期了。”
“已經四期,這麼說,早已經眾人皆知了。你們也都起來吧。”
崇禎擺了擺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報紙倒不是一無是處,總算有春秋大義
,忠君愛國。再說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朕能封了報紙,朕能封得了天下悠悠之口嗎?”
王承恩和劉文炳等人站了起來,都是暗暗吃驚。
遼東戰事太重太大,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天子都是壓力山大,心頭的焦躁可想而知。
“薊遼總督洪承疇,國家重臣,簡在帝心。應據戰局統籌兼顧,不可頭重腳輕,被建奴斷了後路。也應不惜此身……”
崇禎盯著報紙看了片刻,抬起頭來。
“新樂侯、鞏都尉,你們說說,這報紙說的雲山霧罩,到底是什麼意思”
崇禎的憂心忡忡看在眼中,劉文炳和鞏永固對望了一眼,鞏永固大膽開口。
“陛下,以這報紙的意思,洪承疇雖知兵、也能用兵,但似乎心思太活,瞻前顧後,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似乎不能乾坤獨斷,性子上軟了些。”
洪承疇的薊遼總督是皇帝任命,皇帝對洪承疇也是期望甚高。他自然不敢讓皇帝臨陣換帥,畢竟風險太大,而報紙也隻是一家之言。
崇禎臉色陰沉,他低下頭,開始沉思起來。
王承恩上前,在崇禎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崇禎抬起頭來,看了看劉文炳和鞏永固二人,端起了茶杯。
“新樂侯、鞏都尉,你們的折子朕看了。放心吧,茲事體大,事關天下大局,朕會慎重的。”
“陛下早些歇息,臣等告退。”
劉文炳等人退下,王承恩又上前幾步,輕聲在崇禎耳邊說道:“聖上,兵部尚書陳新甲在殿外等候。”
崇禎點了點頭,輕聲道:“帶他進來。”
陳新甲進來,還沒有開口,崇禎已經急急忙忙問了出來。
“陳尚書,楊閣部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
剛才聽王承恩說,陳新甲有楊嗣昌的病情消息,崇禎已經有幾分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