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完畢,文世輔不勝酒力,很快就醉醺醺被軍士扶著離開。
王泰搖搖頭,讓人收拾了一下,吩咐了下去。
“楊震,你去請陳子龍和夏允彝父子,還有董士元他們過來!”
是時候,未雨綢繆了。
“兩位先生,大軍克日動身,到時候一場惡戰,數十萬人馬廝殺。戰場凶險,刀槍無眼,你們三位就留在寧遠城,以策萬全。”
王泰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告訴陳子龍幾人。
“王大人,我二人有手有腳,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這錦州,我們是去定了!”
陳子龍剛說完,夏允彝又接了上來。
“王大人,你以為我們北上是鬨著玩的!浴血沙場,馬革裹屍,我夏允彝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王泰知道夏允彝二人說的是實話,不然剖腹自儘這樣的事情也做不出來。不過槍炮無眼,戰場上凶險異常,他可不敢拿這二人開玩笑。
“二位先生,你們有這份報國之心,已經足夠!戰場上廝殺,是軍人的事情。你們不是我河南軍人,不能隨軍前往!”
李信冷冷開口,絲毫不留餘地。
這些個江南名士,尋花問柳、紙醉金迷,他們也能上戰場,不是打河南軍的臉嗎?
“兩位先生,還是回去寫文章吧!上戰場,這不是你們能乾的事!”
李定國接著開口,語氣冰冷,和李信不相上下。
至今他都不明白,王泰為什麼要帶這幾個人北上。要
不是衝著顧絳的麵子,他早就不客氣了。
陳子龍和夏允彝麵麵相覷。他們不是軍中之人,隨軍出征、上戰場,似乎並不合軍規。
“王大人,你可不能冷了仁人誌士的一片報國之心啊!”
旁邊的夏完淳,焦急地喊了起來。
“呆在寧遠城,一樣的能為大軍做事。況且,寧遠城已經是前線,韃子兵隨時會來。幾位還是留下吧。”
陳子龍三人垂頭喪氣離開,王泰鋪開了地圖,眾將都是圍了上來。
王泰看了一眼眾人,目光留在趙應貴身上。
“大人,小人已經健碩如初了!”
趙應貴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解釋了起來。
“趙應貴,筆架山,大軍糧草存放之地,除了官軍三千,由你帶汝寧衛駐守。”
“大人,小人還是隨軍直奔鬆錦!”
王泰剛一說完,趙應貴就著急地喊了起來。
“趙應貴,你不要以為這是個舒坦活。我告訴你,進攻筆架山的,很有可能有努爾哈赤的兒子,我要你,滅了他,割了他的腦袋!”
“大人放心就是!”
趙應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李定國、董士元,杏山驛,黃太吉會挖壕溝直通海邊。我要你們,破了挖壕的建奴。我告訴你們,這可是硬仗,得死不少人,得給我扛住了!”
李定國和董士元肅然聽令,李信指著地圖上的長嶺山,眉頭微皺。
“大人,從女兒河挖壕到海邊,隔絕杏山和鬆山,杏山和長嶺山兩處地勢險要,互為犄角,可安插一路人馬,左右截擊。”
王泰點了點頭,李信果然是眼光獨到,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奧秘。
“劉朝暉帶南陽衛,駐守長嶺山。同樣的話,仗難打,要死很多人,得撐住了!”
王泰看向顧絳,指了指塔山。
“顧絳,守住了塔山,擇時而動,和杏山的李定國、董士元一起,共同截擊錦州到塔山大道的韃子!”
王泰看著屋中眾將,神色凝重。
“韃子不是李自成之流,凶殘好戰,堅忍嗜殺,其戰力和我河南衛軍,恐怕是半斤八兩。兩軍相逢勇者勝,揚名天下的機會,就在你們手裡,誰要是搞砸了,自裁以謝天下百姓吧!”
眾將心頭都是凜然,一起肅然聽令。
“大人,你就坐鎮寧遠城,靜候佳音吧!”
劉朝暉興奮不已,一到大戰,這家夥就摟不住,腎上腺飆升。
“是啊!三軍不可無主,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大人就在寧遠城,等著我等凱旋歸來吧!”
趙應貴也是鄭重其事。
眾人的榮華富貴、錦繡前程,都和王泰息息相關。隻要王泰還在,一切都在。
“坐鎮寧遠城?”
王泰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我要帶領親軍兄弟們,隨大軍直奔錦州。我倒要看看,鬆山這一場國戰,你們如何表現我也想會會黃太吉們,欺負我大明這麼久,是不是該還賬了!”
眾將都是振奮,王泰微微一笑,繼續開口。
“都聽好了,我河南衛軍私下犒賞滿清的親王郡王,一萬兩銀子;貝勒,滿蒙漢各旗旗主什麼固山額真,三順王這些敗類,五千兩銀子;四品以上文武官員,一千兩。一般軍官100兩,軍中作戰,一個真韃子,10兩,其他3兩。”
他看著眾人,眼睛閃亮。
“誰要是能殺了黃太吉,10兩白銀,我王泰絕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