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大明匹夫
崇禎十四年八月二十日,鬆、杏之間,高橋東,黃太吉大營。
自黃太吉到達鬆山前線以後,整個鬆山外圍的清軍都是據險而守,清軍大軍的重點,已經放到了鬆山以西的鬆、杏之間和塔山大道。
清軍大軍一路狂突飆進,從南到北,明軍的戍堡、烽燧,百姓的村莊被輪番洗劫,斷壁殘垣、濃煙滾滾,做過殘破,一片狼藉。
高橋位於杏山和塔山之間,黃太吉在此地西下寨,也是因為一旦明軍突圍,清軍戰事不利,可以迅速脫離戰場,此處離錦州城的清軍不遠,方便穩妥。
距離黃太吉大營三裡外的高橋河岸邊,一片泥濘的水窪地上,數百披頭散發的明軍俘虜被反綁著跪在泥水地上,或高聲怒罵,或痛哭流涕、磕頭求饒,
陽光明媚,照在明軍俘虜一旁的泥地上,明軍和百姓的屍體橫七豎八,死狀各異,泥地臟水血紅渾濁,顯然這些軍民剛被屠殺不久。
清軍們嘻嘻哈哈,不時摸著明軍俘虜的脖子,或是揪住他們的發髻,挨個揮刀砍殺,猶如殺豬宰羊一般。遇到那些破口大罵的明軍俘虜,他們揮刀猛劈,直到腦袋和身子分離,這才悻悻住手。
明軍俘虜一個個栽倒在泥水中,很快成了一具具沒有生氣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麵和水麵,血水淌入波光粼粼的高橋河中,很快便染紅了河麵。
清軍肆意殺戮,似乎要出一口惡氣,把他們這些天在鬆山戰場上的損失,給彌補回來。
從南到北,50多裡長的塔山大道,以及鬆杏之間,大道之上,山野之間,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老人和小孩的屍體屢見不鮮,婦女被糟蹋,壯丁屠戮殆儘,處處慘狀,印證著清軍的暴行和罪惡。
看到黃太吉進來,滿大帳的大臣將領們一起行禮。
“柳將軍,讓貴國運來的5萬包大米,到了嗎?”
此次鬆錦大戰,朝鮮前後派了1500人,大多數都是炮兵,由朝鮮平安兵使柳琳統率。
“皇上,奴才剛剛接到稟報,三日前,朝鮮國的大米已經運達。5萬包,一包不少,正在運往錦州的路上,三日內就能到達!”
柳琳還沒有開口,護軍統領圖賴上前稟報,畢恭畢敬。
黃太吉輕輕點了點頭。關外糧食缺少,這五萬包大米,可解燃眉之急。
“關內的糧食呢?”
黃太吉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
此次鬆錦大戰,事關大清國運,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皇上,關內的糧食一月前從宣府出發,如今在哈喇慎蒙古,快要到小淩河,大約10天左右,就可以到達。”
豪格的奏報,讓黃太吉欣慰地坐直了身子。
大軍作戰,打的就是糧草餉銀供給。關內的這些大明晉商,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糧草無憂,也讓黃太吉的心,穩了大半。
“鬆山以西,塔山大道,各處的軍情如何”
談完了糧草供應,不可避免地,黃太吉提起了鬆山後路的戰事上來。
“回皇上,塔山大道,從南到北,除了幾個大的驛堡,明軍的戍堡烽燧,都被我軍摧毀。”
豪格上前稟報,小心翼翼。
“除了那幾個?”
“皇上,除了杏山驛,塔山兩座驛堡。不過,我軍誌在斷了明軍的糧道,還沒來得及攻打這兩處。”
豪格剛剛說完,多爾袞忽然接著說了起來。
“皇上,據哨探稟報,長嶺山有明軍五千人駐紮,看樣子來者不善!”
“長嶺山!”
黃太吉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看來洪承疇有些眼光。不過區區五千人又有何用到時挖壕避開山體,這五千人,也是甕中捉鱉。”
黃太吉看了一眼多爾袞,目光轉向了眾位將臣。
“都隨我來!”
黃太吉來到大桌旁,其他的將臣們趕緊跟上。
“從錦州西,沿女兒河往南,大軍在鬆杏之間的王寶山,寨兒山,長嶺山,向陽屯,灰窯山各處安營紮寨,穿越鬆杏之間的大道一直到海口,各軍連掘三道大壕,壕深八尺,寬丈餘,不得有誤!”
黃太吉指著桌上的地圖,畫了一條弧線,從女兒河直到杏山驛的海邊。
多爾袞看了一眼地圖和黃太吉的畫線,心驚肉跳。
這樣一來,明軍十餘萬大軍處於鬆山的包圍圈中,用不了今天,沒有了糧草,進退兩難,勢必土崩瓦解。
“深八尺,寬丈餘,馬都跳不過去。東麵是我大清軍駐防,南麵是大海,掘壕切斷鬆、杏間的大道,明軍就被我大清軍團團圍住,明軍的援軍和後方的一切聯係和糧草供應就被切斷!”
正黃旗固山額真譚泰臉色通紅,興奮不已。
“皇上英明!奴才佩服!”
“從南到北,挖上三道大壕,壕邊埋上木樁,中間用繩子連起來,繩子上再掛上鈴鐺,再在繩子上拴上黃犬,給他圍個水泄不通。明狗沒有糧草,看他還狂個屁!洪承疇就是想逃,恐怕也沒有機會!”
豫郡王多鐸滿臉笑容,不停地在屋裡轉來轉去。
“從塔山、長嶺山,再延伸到錦州乳峰山,鬆山的北麵,明軍重兵屯於鬆山,有頭重尾輕之失,隻要斷其後路,明軍糧草不濟,必會突圍。掘壕而守,據險而擊,明軍必敗無疑!”
漢臣張存仁深鞠一躬,誠惶誠恐。
“皇上雄才大略,臣等心悅誠服。來日一統天下,也是大有可為!”
“皇上英明神武,必能帶我大清更上一層樓,來日飲馬長江,君臨天下。臣等幸甚,我大清幸甚!”
漢臣石廷柱也是肅穆莊重,肅拜一禮。
“飲馬長江,君臨天下,朕也希望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