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現在就成全你。”
董士元擺擺手,衝著旁邊的軍士喊了起來。
“把他綁結實了,推到堡牆上。”
俘虜罵罵咧咧,軍士們上前,幾記老拳,打的俘虜滿嘴是血,跟著五花大綁,推到了堡牆上。
“震天雷!”
軍士遞上震天雷,董士元把它在俘虜的腰間固定結實,大聲怒喝了起來。
“把他們都押過來,都給老子看清楚了!”
董士元捏碎蠟封,接過火折子,點燃了導火索,然後把顫聲怒喝、臉色煞白的俘虜推了下去。
除了俘虜被死死按住在堡牆上,所有的軍士,包括堡牆上俘虜後麵的軍士們,以及董士元、李定國等人,一起矮下了身子。
“通!”
震天雷爆炸聲傳來,煙塵飛揚,過了片刻,堡牆上的所有人才站起身來。
“都睜大眼睛,給老子看清楚了!”
董士元大聲怒喝,軍士們押著俘虜們,一起看向了堡牆外。
火光之下,俘虜腹部被炸的腸破肚流,他躺在地上,身子不停抽搐,慘不忍睹。
聽到另外一個俘虜仍然罵罵咧咧,董士元抽出腰間的手銃,很快裝填好彈藥,過去對準叫罵俘虜的腦袋,揚手就是一下。
“砰”的一聲,血肉橫飛,俘虜的罵聲戛然而止,仰天摔倒,身子在堡牆上,同樣抽搐個不停。
拉過來另外一個俘虜,低頭一聲不吭,董士元同樣裝好了手持,又是一下,將俘虜打翻在地。
看到董士元接過旁邊軍士裝填好彈藥的火銃,剩下的兩個俘虜先後跪下,一起磕頭求饒。
“將軍,饒了我啊!”
“饒命啊!”
“砰”
的一聲,漢話說的不流利的那個俘虜,被打的仰天摔倒,眼睛睜的大大的,裡麵都是恐懼。
“狗日的,真以為我大明子民可欺!”
董士元把火銃還給軍士,眼睛看向了最後一名俘虜,目光猙獰。
“將軍,饒命啊!”
俘虜連連磕頭,明軍的血腥殺戮,讓他褲襠一熱,尿都流了出來。
“把你知道的從實招來,要是有一句假話……”
董士元語氣冰冷,殺氣騰騰,旁邊的軍士,包括李定國,都是栗然心驚。
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黑夜之中,眾軍簇擁之下,王樸帶著大同部步騎,向著杏山方向而去。他們避開了鬆杏大道,以免碰到清軍主力,而被擊潰。
眾人在黑暗中摸索向前,由熟悉地形的本地軍士帶路,一路上,不斷有清軍的伏兵攻擊大同部官軍,他們羽箭齊發,火銃不斷,不斷有明軍被射殺,黑暗中,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明軍潰散。
好在鬆杏以南,溝壑連連,群山起伏,沒有清軍大部,要不然,不等逃出鬆山,大同部就死傷殆儘了。
王樸不管不顧,一路上不知擊退了多少小股清軍,眾人一直埋頭向前。
黑暗中,行軍緩慢,不知逃了多遠,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有村莊出現。
“大人,這裡是灰窯山,已經出了鬆山,過去十裡,就是杏山堡了。”
向導的話,讓王樸鬆了一口氣。
“傳令下去,都小心些,不要被韃子發現!”
眾軍向前,經過村莊,斷壁殘垣,惡臭難聞,遍地的屍體,不小心就會被絆倒,偶有偷食的野狗出沒。看來,村莊已經被屠,沒有任何活口。
眾軍都是小心翼翼,知道清軍就在附近,摸黑過了村莊,行不了幾裡,南邊火光衝天,似乎有喊殺聲傳來。
“王大,這是怎麼回事?”
“大人,這應該是馬科的部下。咱們出來的時候,馬科的大軍就悄悄尾隨。大人謹慎,他們跑的快,應該已經和韃子打起來了。”
“告訴兄弟們,小心點,千萬不要被韃子大軍給圍了!”
王樸剛剛交待下去,哨探來報,前方就是清軍挖的深壕,深八尺,寬丈餘,人馬難過。
“命令眾軍,小心過填壕,快快通過!”
王樸心驚膽戰,傳令下去。
眾軍刀槍掘土,小心翼翼,開始填壕。
“鐺鐺”的鈴聲響起,在黑夜中響亮異常,緊跟著惡犬狂吠,響徹了整個原野。
“一群沒用的蠢貨!”
王樸低聲怒罵,催促眾軍填壕。
黑暗中,猛然火光衝天,密密麻麻亮起了火把,緊跟著無數清軍出現,人頭攢動,不知多少。
“點火把,趕緊填壕,一群蠢貨,要不全死在這裡!”
王大大聲怒喝,指揮著部下填壕,組織抵抗。
看著黑夜中星星點點,漫山遍野而來的清軍,王樸臉色煞白,驚惶不安。
羽箭馳飛,火銃聲、火炮聲不斷,不知死傷多少,屍體填滿了壕溝,原野之間,到處都是清軍放肆的笑聲和口哨聲怪叫聲,顯然他們遊刃有餘,勝券在握。
黑夜中,箭如雨下,火炮火銃不斷轟鳴,不斷的有明軍被打翻,到處都是人仰馬翻,到處都是慘叫和驚呼。
明軍一邊舍命向前,一邊拚命射出羽箭,遇到身處絕境,舍命拚殺,倒是砍殺了不少清軍。
沒有退路的明軍死傷累累,終於突出一條血路,殘兵敗將,向著杏山倉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