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彈!”
看到右前方一眾清軍精騎簇擁的清軍將領,銀甲貂領,錦緞披風,相貌威嚴,李定國大聲呐喊,周圍的騎士們一起,幾十顆震天雷紛紛砸了出去。
“額真!”
清軍將領和精騎被煙霧籠罩,周圍的清軍騎士大驚失色,狂呼亂叫,又一輪震天雷落入騎陣爆炸,血肉橫飛中,李定國帶領騎陣,已經撞入。
蒙古固山額真阿賴晃晃悠悠站了起來,還沒有弄明白眼前的處境,就被河南衛軍奔騰而來的戰馬群撞翻,踩成了肉泥。
“阿賴!”
清軍大陣中,杜度臉色煞白,不可思議地看著兩軍的騎戰。
清軍拙於守城,長於野戰,怎麼眼前的明軍,野戰如此凶猛
羽箭呼嘯而來,李定國抬起左臂,兩支羽箭射在盾牌上,“當當”作響,一支羽箭射在他的胸口,落下地去。李定國打馬上前,撞翻了麵前驚慌失措的清軍騎士,隨後握緊長槍,借助馬力,把一名清軍騎士捅下馬去。
騎兵廝殺,驚天動地,董士元心驚之餘,拿起千裡鏡看去,隻見萬軍從中,李定國揮舞大槍,連刺帶砸,穩準狠,幾個清軍重甲兵難以招架,紛紛被他砸、刺於馬下,勇猛異常。
“萬人敵,果然是猛男!”
董士元心驚肉跳,穩了穩心神。
李定國一衛主將,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勇氣可嘉,但若是有個差池,卻可能會害了整個懷慶衛大軍。
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也成了幫凶。
董士元搖了搖頭,看向了南邊和東麵方
向。這裡廝殺正酣,驚天動地,附近的清軍,應該要來增援了吧。
簡單粗暴的激烈碰撞,羽箭馳飛,煙柱騰騰,硝煙彌漫,爆炸聲此起彼伏,無數跌下馬來,人的慘叫聲,戰馬的悲鳴聲,無處不在的慘叫聲……
終於,兩軍脫離,回顧剛才交戰之地,殘肢斷體,滿地的屍體和傷者,無主的戰馬蕭索孤單,傷馬和傷者在血泊中悲鳴、蠕動,兵器和旗子散落無數,刀槍羽箭滿眼都是。
一次衝陣,直接而又慘烈,河南衛軍損失了七八百騎,清軍死傷無數,至少損失了兩千騎左右,弓箭手損失大半。
這便是文明和科技的力量,與血勇無關,精良的鎧甲護具,輕巧結實的盾牌遮護,方便快速的手銃,殺傷力巨大的震天雷,清軍在作戰裝備上大大吃虧,結果就是死傷慘重,人人心驚。
“裝填彈藥!”
“列陣!”
李定國的大喊聲響起,河南衛軍很快重新結陣,排列成陣。
“兄弟們,咱們今天就讓韃子瞧瞧,殺我大明百姓,辱我大明女子,是怎樣的下場!兄弟們,跟我一起赴死!”
李定國舉起血跡斑斑的長槍,大聲怒喝了起來。
“殺奴!”
剛經曆一番痛快淋漓衝殺的將士們,此刻都是臉色通紅,紛紛舉起了手裡的刀槍,大聲吼了起來,聲震雲霄。
“殺奴!殺奴!殺奴!”
河南衛軍的騎士們士氣大振,狂呼亂叫,清軍騎陣中的騎士們則是驚疑不定,恍然若失。
“衝陣!”
李定國打馬向前,河南衛軍如潮而進,騎陣滾滾蓄勢而發,人人臉色猙獰。
韓未波手銃在握,另一隻手抓緊了馬韁繩,和身邊的同袍們一起,向著對麵的清軍騎陣奔去。
看到河南衛軍騎陣鋪麵而來,重新集結的清軍騎陣一陣騷動。
原以為能一鼓作氣,衝垮明軍的騎陣,誰知道對方陣型密集,鎧甲精良,火器犀利,一番對衝之下,竟然是慘敗。
高橋大營的杜度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野戰無敵的滿洲鐵騎,一番對衝之下,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這些明狗真是卑鄙,衝陣竟然使用火器!”
鎮國將軍巴布海忍不住,憤憤罵了出來。
兩軍再一次衝陣,清軍騎陣的殺傷力要大大減弱。第一次衝陣,清軍弓箭手死傷慘重,使得前方的清軍甲兵沒有了掩護,死傷慘重。不得已,他們在第二次衝陣時,有意無意,選擇了掠過河南衛軍的騎陣,並沒有硬碰硬。
李定國帶著騎陣,幾乎與清軍騎陣擦身而過,雙方你來我往,羽箭馳飛,火銃齊發,震天雷爆炸聲連綿不斷,清軍跌下馬者不絕,餘眾到了清軍大營前,這才停下。
儘管如此,一營五六百人的清軍騎士仍被河南軍阻擋,鏖戰於陣中。河南衛軍手銃齊發,震天雷狂轟濫炸,鐵騎來回衝突,將清軍騎士殺的人仰馬翻,屍橫遍野。那些河南軍騎士,揮刀劈砍,挺槍猛刺,血肉橫飛,不留任何活口。
就連陣地上的明軍屍體和傷者,也被河南衛從容抬回。反倒是號稱同袍屍體從不舍棄的清軍,不敢上來,任由對方割首級,屠殺傷者。
“韃子,可敢一戰?”
一些明軍得意洋洋,異口同聲,在馬上叫囂挑釁,使得整個清軍騎陣士氣低落,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