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狗的火炮!”
羅洛渾大吃一驚,不自覺減低了馬速。
圖賴與明軍一戰跟過,記憶猶新,明軍火炮威力巨大,那些堆積如山的屍體,便是證明。
已經進了一裡的距離,無法退卻,清軍騎士猛打戰馬,疾馳向前,希望借瞬間的衝擊力,摧毀明軍的炮陣。
“掠陣!”
羅洛渾臉色難看,立刻下了軍令。
軍令下達,清軍騎兵正要向兩旁掠開,射殺明軍炮手,明軍炮兵陣地中,軍官手中的紅旗重重揮下。
羅洛渾心驚肉跳,不自覺身子貼緊了馬背。
“蓬!蓬!蓬!”
火光乍現,濃煙滾滾,200多門弗朗機火炮一起開火,鐵丸淩空飛舞,“噗噗”射入清軍騎陣,人仰馬翻、血霧騰起,前排的清軍騎兵一片片栽於馬下。
羅洛渾和周圍的一群清軍騎士,被河南軍狂風暴雨般的鐵流打的人仰馬翻,或死或傷,痛苦嚎叫。
羅洛渾想要爬起來,卻是無能為力。他腹部鮮血淋漓,無數個血眼,腸破肚流,在地上抽搐。
火炮聲不斷,塵土飛揚,血肉橫飛,從馬上栽落的清軍騎士,無論是死是活,奔騰而來的戰馬從他們身上毫不留情踩過,瞬間地上多了一堆堆肉泥。
弗朗機火炮聯係打了三輪,至少造成了三四百清軍騎士的傷亡。噩夢還沒有結束,200門虎蹲炮又響了起來。
虎蹲炮打了兩輪,震天雷扔出了三輪,清軍騎陣濃煙滾滾,造成了近千的清軍騎士死傷。
幾十清軍騎士僥幸衝出煙霧,義無反顧向前而來,被火銃兵打的渾身打擺,全身窟窿,死在了河南軍大陣前。
自始至終,清軍沒有衝進河南軍的炮陣。
又一次徹頭徹尾的慘敗,也證明了騎兵對火炮,輸的體無完膚,乾乾脆脆。
殘餘的幾百清軍騎士,打馬狂奔,直奔己方大營。
董
士元輕輕搖了搖頭,一千來騎兵,居然想破河南衛四五千人的火炮大陣,簡直是愚不可及。
他轉過頭來,目光轉向了南麵高地的血戰。
坡上坡下,硝煙彌漫,轟鳴聲震耳欲聾,雙方互相炮擊,清軍仗著地勢,明軍仗著炮多、射程遠,一個想奪下高地,一個想擊潰對方,慘烈的爭奪,不可避免。
河南衛軍火炮齊發,將士一路狂奔猛進,向著高地上攻去。
高地上煙塵滾滾,清軍拚命還擊,他們羽箭齊飛,火銃不斷,向上的河南軍不時有軍士慘叫著倒下。河南衛軍同樣火銃齊發,震天雷不斷甩出,雙方都是慘叫聲不斷。
清軍羽箭馳飛,異常強悍,河南衛軍士卒因為要向上爬坡,身體不時暴露,清軍趁機火銃羽箭不斷,河南衛軍不時倒地,死傷連連,半坡上,到處都是河南衛軍的屍體和鮮血。
“給老子開炮!”
張仁義勃然大怒,指揮著炮兵開炮。
“蓬!蓬!蓬!”
連綿不絕的火炮聲響起,六門火炮,紛紛落在高地上和周圍,開花彈天崩地裂,紛紛爆炸,高坡上清軍血肉模糊,死傷一片。
炮手們打了幾輪,高地陣地儘被一片濃煙所籠罩。
河南衛軍趁機攻上,卻被高地上的清軍瘋狂還擊,把河南軍死死壓製在50步外的距離。河南衛軍硬攻數次,卻未能攻破,反而在高地半山處,丟下了數百具屍體。
尤其是清軍的小炮居高臨下,瘋狂發炮,半腰的河南軍將士被打的死傷無數,抬不起頭來,難以繼續進攻。
“盾牌掩護,擲彈兵跟上!”
張任孝大聲怒喝,舉著盾牌,身先士卒,帶頭而上。一時間,高地的山腰上,密密麻麻都是盾牌,幾道盾牌遮護,後麵的擲彈兵和長槍兵跟了上去。
看到明軍密密麻麻而上,清軍不斷射擊,又打翻不少刀盾手。與此同時,河南軍的火炮“蓬蓬”響了起來,炮彈如冰雹一般,紛紛落入高地上,高地上一陣陣血雨腥風,許多清軍躲在隱蔽處,想等對方火炮停了再繼續攻擊。
火炮連綿不絕,連番發射,高地上汙血滿地,屍體堆積如山,殘肢斷體,滿眼的血紅,慘狀不忍直視。
火炮掩護,擲彈手在盾牌的掩護下,終於靠近了高地,他們紛紛點燃手裡的震天雷,向著煙霧繚繞的高地上扔去。
“通!通!”
擲彈兵不停投彈,高地上煙霧繚繞,淒厲的慘叫聲不絕,趁著高地上清軍攻勢減弱,張任孝帶著河南衛軍,紛紛衝上了高地。
震天雷狂砸,“通通”的爆炸聲到處都是,血肉橫飛,鮮血迸濺,慘叫聲不絕。
特爾祜躲在土袋之後指揮,兩顆冒煙的震天雷淩空而至,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了他身邊。
特爾祜大驚失色,來不及躲避,就被籠罩在了濃濃的硝煙裡。
“兄弟們,把韃子趕下去!”
張任孝帶人占領了高地,火銃兵和炮手紛紛跟了上來。火銃聲響起,連綿不絕,清軍死傷累累,無奈向下退去。
“傳令下去,火炮架上去,給我狠狠打,打殘韃子!”
董士元大聲呐喊,眼看著無數的炮手向高地上增援而去。
今日一戰,高橋大營清軍土崩瓦解。而河南衛軍,也要名揚天下了。
“將軍,韃子逃了!”
南麵高地上火炮聲不斷,張仁義指著高橋大營中段,大聲呐喊了起來。
董士元舉起千裡鏡,看向高橋大營中段,清軍步騎簇擁著一群清軍將領,翻山越嶺,正在奮力向南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