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在幾片枯萎的花瓣上,王泰立刻有了主意,他站了起來,來到桌邊,兩個宮女趕緊鋪開了紙張。
朱妙娖緊緊跟隨,一雙眼睛,都落在了紙張上。
“浩蕩離愁白日斜,
吟鞭東指即大涯。
落花不是無情物,
化作春泥更護花!”
王泰放下筆,笑著對朱妙娖道
“公主,微臣也願像這花一樣,即便枯萎凋謝個,也會護佑這我大明……”
看到朱妙娖期待的眼神,王泰趕緊加了一句。
“還有公主你!”
朱妙娖的臉上白裡透紅,嬌羞無限,眼裡都是笑意。
“王大人,你在中原、關外征戰,九死一生,你可要保重啊!不然我們公主,可要擔心壞了!”
一旁俊俏的宮女小聲說道,也是十三四歲的年紀。
“小楊柳,就你多嘴!”
朱妙娖輕聲埋怨了一下小宮女,兩個宮女嘻嘻一笑,移步走開。
“公主,其實我在軍中,有上萬兄弟保護,不會有什麼差池。反倒是公主你,經常待在宮中和京城,應該出去走走,見識一下外麵的大千世界,芸芸眾生。”
王泰看了看日頭,差不多應該離開了。
“王……泰,我要去河南,你願意吧?”
“當然願意!公主如果到了河南,微臣一定倒履相迎,陪公主好好走走!”
“就怕爹爹和宮中那些規矩……”
朱妙娖神色黯然,隨即抬起頭來,眼睛明亮。
“王泰,你如果有空,一定要來京城找我!”
她看著王泰,黑亮的眼睛閃閃發光。
“王泰,你會來京城看我嗎?”
王泰下意識點了點頭,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談起,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語。
王泰告辭離開,朱妙娖對著桌上的“佳句”心神不定,不提防旁邊有人卻讀了出來。
“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好一個王泰,所做都是高山仰止,曠世的佳作!”
朱妙娖嚇了一跳,看到讀詩的人是父親,旁邊母親笑意盈盈,這才放下心,臉上卻又紅了起來。
“這個王泰,他又是七步吟詩了!”
周皇後麵帶笑容,心頭卻是暗自震撼。
王泰這個佳婿,再一次展露了他無與倫比的才華。
“娖兒,看來你對王泰印象不錯,他也是個可靠之人。”
崇禎看著女兒,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剛才他們在暗處看的清楚,王泰對女兒恭敬有加,舉止端莊,絕不是招蜂引蝶之輩。
“娖兒的心裡,早非王泰不嫁了。”
周皇後摟住了女兒,輕聲細語。
“娘剛才可是看的清楚,王泰對你,可是不錯啊。”
“他說我還是個孩子!”
看起來,朱妙娖對王泰對自己的評價,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崇禎和周皇後麵麵相覷,都是無奈一笑。
女兒才12歲,可不就是個孩子嗎!
朱妙娖拿著詩句,心事重重而去,夫妻二人,在剛才王泰坐的地方坐下。
“陛下,看來王泰對娖兒不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周皇後幽幽說道。
“王泰此人,倒是可靠。”
崇禎也是放下了心事,似有所思。
“王泰練兵有方,又有財賦之能,將娖兒下嫁於他,也是為皇家添一臂助。”
崇禎微微搖頭,眉頭一皺。
“鬆錦之戰,朝廷各鎮兵馬折損過半,急需編練新軍。而此次大戰,河南衛軍勇猛果敢,獨樹一幟,即便是關寧鐵騎也遜色許多。更為重要的是,王泰練兵,沒要朝廷一兩銀子。”
周皇後點了點頭,大明災難頻頻,各省各地都在要銀子,隻有旱災蝗災不斷的河南,反而讓朝廷不操心。
王泰練兵,多多益善,還能為朝廷節省銀子,何樂而不為
“陛下,王泰掌握兵馬太多,恐怕難以節製,就如左良玉、祖大壽那些,還是小心為上。”
“這就是選王泰為駙馬的原因。再說了,有高名衡在河南掣肘,王泰也不敢肆意妄為。”
崇禎輕聲說道,瞬間又是愁容滿麵。
“娖兒的事情是解決了,相比之下,太子還是太過……柔弱了!”
崇禎長子朱慈烺,13歲而已,性格柔順懦弱,也讓崇禎頭疼。
看看滿清那邊,老奴的子孫,那一個不是驍勇善戰,南征北戰。
“太子才13歲,還太過年幼。要不,讓他出去曆練一下”
周皇後的眼神猶猶豫豫。
放年幼的兒子出去,她都有些舍不得。
“這倒是個法子!讓他去王泰麾下曆練一下,或許能讓他更健武一些。”
崇禎眼睛一亮,隨即搖了搖頭。
“放太子出去,那些言官又不知要說些什麼?這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不說了,我要去見那些猛將了!”
崇禎站起身來,匆匆離去。
周皇後吐出一口氣,卻是放下心來。
兒子,再也不用去受那些無妄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