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含羞啜泣,掩著衣服的可憐女子,再打量了幾個衣衫不整的逃兵,王泰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是你們幾個乾的”
不自覺地,王泰抓起了馬上的長槍。
“將軍,這是沒有的事情,我們怎麼會乾這樣的事情!”
“幾位姐妹,是他們乾的吧?”
王泰的目光,轉向了一旁哭泣的女子。
女子看了一眼田豹等人,止住了哭泣,輕輕點了點頭。
“你不要亂來,我家大人是田宏遇田大人,他可是當今的國丈!你要是……”
“噗”的一聲,田豹話還沒有說完,咽喉已經被王泰一槍刺穿,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王泰,伸出手指,想要抓住槍杆,卻沒有力氣。
王泰抽出長槍,鮮血噴薄而出,田豹慢慢軟了下去,至死眼睛也沒有閉上,也不知道殺他的人是誰?
其他逃兵嚇得不輕,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受辱的女子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都是大聲尖叫了起來。
“一群畜牲,一個不留!”
王泰縱馬走開,對後麵的將士們留下一句。
“一群畜牲,一個不留!”
騎士們縱馬讓開,火銃兵上前,“啪啪”的聲音響起,逃兵們身上都是血洞,倒在了血泊之中。
“多謝大人!”
喝彩聲中,百姓跪了一地。
“鄉親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如此驚慌?”
文世輔上來,向一旁的百姓們問道。
“將軍,邵伯鎮的官軍討餉不成,毀了軍營,燒殺搶掠,小人們不得已跑了出來,又被這些官軍禍害。”
一個年輕漢子上前,大著膽子說道。
“這漢子,你能帶我們一起前去吧?”
“有什麼不敢的,我跟你們去!”
文世輔看了看隊伍,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水師隻有300多人,二三十個騎兵而已。
眾人上了船,文世輔站在王泰身旁,恨恨地說道:
“大人,官軍如狼似虎,最後受苦的還是百姓!”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這些官軍,毫無戰鬥力不說,禍害百姓卻是一等一的好手。歸根結底,還是吏治腐敗,因循守舊,道德淪喪。這樣下去,局麵隻會更糟!”
王泰的臉色陰沉,像是要滲出水來。
貪官汙吏橫行,官軍如狼似虎,百姓那裡又有活路?
相比之下,湖廣、四川、河南幾省好些,但距離吏治清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戰船到了邵伯鎮,兵亂卻已經被平息。河麵上停滿了戰船,原來是揚州府的官軍出動,解決了這次叛亂。
青煙嫋嫋,斷壁殘垣,數百名披頭散發的官軍被押了出來,就在運河邊上行刑,一時間人頭滾滾,鮮血淋漓。
“治標不治本,這樣又有屁用!”
王泰冷冷一句,包含著無儘的歎息。
“停船!靠岸!”
看到五六艘戰船迤邐而來,有將領在岸邊大聲喊道,臉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他周圍的官軍紛紛舉起了火銃,張弓搭箭,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為何要停船?我們要去揚州!”
文世輔上前,大聲喊了起來。
“我管你去哪裡?國丈的船要經過,趕緊讓出道來!”
或許是河南水師很少到揚州的地麵上來,這些官軍根本不知道河南水師的存在,個個劍拔弩張,氣勢洶洶。
“狗日的這囂張!轟死他們!”
揚州官軍飛揚跋扈,王泰身旁的一眾將領都是怒氣勃發,當即有人就要暴起。
“我們是河南水師,你們是哪一部官軍?”
文世輔還要繼續,王泰阻止了他,也阻止了一眾怒發衝冠的部下。
“靠岸吧,我也想看看,這位國丈到底是何方神聖?”
如果他所記沒錯,剛才那些被處置的官軍,好像就是什麼國丈的部下。
這樣看來,這個國丈也不是什麼好鳥。
國丈,也不知道是不是周皇後的嶽父周奎?如果真的是,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呼對方?
不過,據他所知,這位周姓國丈性甚吝嗇,曆史上崇禎十七年,崇禎懸令助餉,特遣司禮追加周奎為嘉定侯,多方動員之後,周奎很不情願地捐出二千兩銀子。
李自成進京,北京陷落,周奎及全家都被李自成的大順政府捉拿,在妻子、媳婦被迫自縊、長子被打死、自己和次子、侄子被嚴刑拷打幾乎喪命之後,不得不交出70萬兩銀子的巨款。
這是後話,要真是這位國丈爺,他還得解釋一下,為何殺了對方的部下。
差了兩輩,還得叫爺,這世道可真夠諷刺的!cha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