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大明匹夫
位於湖北西南端的鄖陽府,本身就是大明政府為處置鄂、豫、陝三省流民而建。鄖陽毗連川、陝、豫,為鎖鑰之地。境內山大林密,人煙稀少,官府的統治觸角難以企及,成為窮苦百姓逃避天災人禍避難之所。明朝中後期,破產農民潮水一般的湧入鄖陽府,隨即占據了這裡。
由於鄖陽府人煙稀少,自然條件優越,“南人利於水耕,北人利於陸種,官府在鎮壓無果,流民仍然不斷湧入的情況之下,專門為流民而設置了鄖陽府,因此可以說,鄖陽府是專門為流民而設。
大明王朝實行為防止流民作亂,對抗官府,實行輕稅賦,寬徭役的休養生息政策,民眾生存條件優於平原,導致民眾流徙日漸頻密,鄖陽、均州等地店鋪林立,商貿暢通。
但由於崇禎朝遷入的流民太多,也使得這裡的土地問題日益尖銳,人多地少,各地,各派流民間的爭鬥,火拚層出不窮,官府也是懶得管理,反正隻要不造反就行。
由於長期以來都是流民遷入,所以這裡匪亂猖獗,也成為流寇往來川陝豫的通道。
劉森正在田間忙活,田間的水稻綠油油的一片,一陣微風吹過,令人覺得神清氣爽,遠處的群山蒼蒼茫茫,風景就像明代的畫卷一樣,劉森也上過幾年學堂,眼前的這景致讓他依稀記起了小時候先生教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兩句詞來。
劉森隨即搖搖頭,生活的艱辛對他來說不言而喻!家道中落,攜妻契子,拖家帶口的流浪到了這鄂西北,整日辛勤勞作,所換得的隻不過是一日兩餐,日子過的緊緊巴巴。
兒子在田頭玩耍,孩童爛漫,完全不諳世事,劉森心裡卻是一陣心酸,兒子身上補丁摞補丁的寬大衣服,鬆鬆垮垮已經到了膝蓋,這還是自己的那件舊衣服,忙活了這幾年,卻連一件新衣服也買不起。
這天殺的世道!
再看看身邊的妻子,年紀隻有20多歲,麵黃肌瘦,滿臉黝黑,十指粗糙,就像四五十歲的老婦人一樣。
前幾天,河南的軍隊過來募兵,劉森想了半天,也沒有去。不過,那一兩銀子的餉銀卻是讓他心動不已。要是他當了兵,妻子也就不用再受這罪,兒子說不好還可以上學堂,自己怎麼就給拒絕了呢!
“官軍來啦!”
突然,周圍的農人指著前方,驚恐地叫了起來。
劉森心頭一驚,不由自主抬起頭來,向前看去。
山道上,一列列頂盔披甲的軍士正在向西而來,他們陣列齊整,唱著軍歌,迤邐而來,漫山遍野,完全不去田間地頭的農人,隻有他們的軍官經過時,偶然會點點頭算作打招呼。
“萬人一心兮
泰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
氣衝鬥牛。
主將親我兮
勝如父母,
乾犯軍法兮
身不自由。
號令明兮
…………”
王征南走在隊伍裡,和部下的將士們一起,唱著這首《凱歌》。
此次帶兵出征,是他在河南衛軍中的第一次大戰,由不得他不心潮起伏。
豪邁的歌聲,讓劉森心神蕩漾,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這些士兵和過來募兵的軍隊一樣,穿著也似乎一樣,正是河南衛軍的將士。
“不用怕,這是河南衛軍的將士,是王大人的部下!”
劉森大聲呐喊,勸著周圍惴惴不安的農人。他放下了手頭上的農具,走到了田頭,站在路邊,仔細打量
。
這些人井然有序,挺胸抬頭,走路都是排成一排排的,看起來特彆的精神,就連他們的軍官,也是有馬不騎,和士兵們一起走路,隻是要威嚴的多。
這才是真正的軍人!
王泰站在一處高坡上,看著將士們不斷的向前,顧絳站在他的旁邊,二人看著到處的青山綠水,不斷向前的赳赳雄兵,也不由得心情為之一振。
“大人,巴蜀之地,自古以來就是多戰之地,出了多少英雄豪傑!可歎了蜀地天府之國,流寇往來,殘破不堪。此戰一定要大破李自成,讓四川安定下來!”
顧絳的話,讓王泰微微點了點頭。
陝西四川河南,或陝西四川湖廣,幾種路線,流寇往來,致使四川兵禍連連,殘破不堪。
而現在,又成了李自成展現自我的舞台。
趙應貴憂心忡忡道:“大人,隻留下懷慶衛和睢陽衛,山西、山東的防禦夠不夠萬一建奴入塞,恐怕……”
“你已經不是山西總兵了,還操這個心?”
王泰微微一笑,拍了拍趙應貴的肩膀。
“我已經下令給了田誌,讓他和趙誌正嚴陣以待。你就放心吧。”
趙應貴點了點頭,有這兩員虎將,保住太原城,不會有什麼問題。
“趙應貴,過年以後,我打算讓你和董士元去南洋,你不會有什麼心思吧?”
王泰的話,讓趙應貴臉色一變,小心翼翼。
“大人,非要這樣嗎?”
“不是流放,瞧你嚇成那樣!”
王泰搖了搖頭,這個趙應貴和陳子龍一樣,都認為南洋為化外之地,看來大明確實閉關鎖國的太久,以至於國民的思維也封閉許多。
“將來大明不但要對南洋動兵,還要對世界各地。有一塊新大陸,土地麵積比大明還大,那裡將來要移民數百萬,甚至上千萬。到了那個時候,你的眼界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狹窄了!”
王泰的一陣唾液紛飛、雄心壯誌,讓趙應貴懵懵懂懂不斷點頭,不過臉色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