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台灣距離大明國土,不過四五百裡,猶如大明國土一般,對於陳永福來說,是最佳的選擇。
“爹放心。不出兩三年,台灣就是富庶之地,咱們陳家飛黃騰達,就會是真正的豪族了。”
陳永福雖然是河南總兵,也是王泰提拔,但他為官清廉,陳家大家族,並無多少地產。
這次去台灣,也是應王泰移民司號召,置辦荒地300頃,河南一年兩熟,夠他經營了。
而這,也是他心甘情願捐2000銀元的一大原因。
陳永福父子並沒有注意到場外觀看的高名衡和鄭二陽,他們誌得意滿離去,留下高名衡和鄭二陽,都是睜大了眼睛。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無父無母,春秋大義何在!”
高名衡和鄭二陽臉色難看,痛心疾首。
聽起來義正言辭,為國為民,可細思極恐,這裡發生的一切,和大明朝廷又有何關係?
一文錢的瓜葛都沒有,全是王泰親力親為,肆意妄為!
事情,怎麼會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陛下、臣有負君恩啊!”
高名衡呆若木雞,他喃喃自語,臉色煞白,猶如癡呆一般。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鄭二陽麵色鐵青,白須在風中顫抖。
無朝廷旨意,肆意妄為,任起邊釁,國中之國,膽大包天……
他王泰眼裡,還有大明朝廷嗎?
“大人,把這些亂臣賊子,全都抓起來,投入大牢!”
鄭二陽氣急敗壞,手指微微發抖,指向募集的人群。
“誰又敢抓他!誰又敢抓他?”
高名衡輕輕搖了搖頭,麵色淒苦。
“連河南總兵陳永福都為王泰捐款,誰還敢抓他?誰還敢為朝廷賣命?”
高名
衡的手指指向城牆上的守兵。
“你看那些士兵,誰敢抓王泰?就憑他們,是河南衛軍的對手嗎?”
“大人,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鄭二陽還不甘心。
“不然還能怎樣?咱們今天抓了這些人,要是讓王泰找到了借口,大明朝可就要天崩地裂了!”
高名衡邁步離開,鄭二陽隻有緊緊跟上。
如今之計,也隻能上稟朝廷,看君王如何化解了。
“你就是福建的鄭森?”
“回大人,小人正是鄭森,家父鄭芝龍,詔授海防遊擊。”
鄭森恭恭敬敬,回答王泰的問題。
講武堂大堂上,看著眼前的鄭森,曆史上大名鼎鼎的鄭成功,王泰欣慰地點了點頭。
國姓爺、民族英雄、驅外夷出境,恢複台灣。南明史上和吳三桂一樣為後世家喻戶曉,不過一遺臭萬年,一萬古流芳。
縱絕島彆開生麵,移山填海,三百年社稷係以存亡,仿箕子、比田橫,誌士苦心,特向膠癢留氣節;是勝代第一完人,起敞扶衰,十七載勳猷明月日月,填滇海,連浙水,英雄無命,長懸肝膽照波濤。
曆史上,崇禎十七甲申年,20歲的鄭成功被送往南京求學,進入南京國子監深造,師從江浙名儒錢謙益。鄭成功兒時名福鬆,教師即給他起名森,寓深沉整肅,叢眾茂盛之意。錢謙益為了勉勵鄭成功,替他起“大木”之表字。同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禎帝自縊於煤山,明朝滅亡;隨後吳三桂引清軍入關,擊敗李自成,清軍進駐北京城。
如今時移世易,甲申年,大明依舊,山河依舊,鄭芝龍的兒子鄭成功卻放棄了金陵,來到了河南,要考講武堂,投身於王泰麾下。
有孫可望之跋扈,適形李定國之忠,有鄭芝龍之卑鄙,益見鄭成功之義,一則扈蹕滇中,一則興師海外,雖其後齎誌以終,卒鮮成效,然忠義固有足多者。
雖然不知道鄭森來河南,究竟是不是鄭芝龍主使,但隻要他進了講武堂,耳濡目染,他就脫不去河南衛軍的烙印。
“鄭森,你為何要報講武堂?”
“我也想像大人一樣,為國為民,揚我大明國威,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鄭成功的回答鏗鏘有力,眼神熾熱。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王泰哈哈笑了起來。
年輕的鄭成功能來河南講武堂,實在沒有比這更令他高興的事情了。
“大人在馬尼拉痛擊蠻夷,護我大明百姓,揚威於南洋。和家父相比,大人才是堂堂正正的大明軍人!”
鄭森看著心中的偶像,眼中“迷弟”的光芒四射。
王泰讚賞地點了點頭。鄭森是鄭成功,確認無疑了。
不會有第二個鄭成功,看不上自己兵強馬壯、富可敵國的父親了!
“鄭森,你去講武堂,還是學習海軍科吧。這比較適合你。”
鄭芝龍的公子,鄭氏家族重點培養的新一代掌門人,高大威猛,活力十足,將來必是一代名將。
“大人,你是說,我不用參加考核了嗎?”
鄭森的眼裡,都是驚詫。
“你是名門之後,文武雙全,不遠千裡,一片赤誠,我對你有信心!”
隻要是鄭成功,哪怕是骨瘦如柴,也是天賦異稟,何況如此威猛。
“大人,小人還是想親自去考,免得旁人說大人是徇私舞弊!”
鄭森看著王泰,麵色肅穆,鄭重其事。
王泰微微一愣,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眾將領麵麵相覷,區區一個鄭森,不值得大人如此失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