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沈伊雪正拿著抹布不斷擦拭身上的灰塵,她看著身上衣物,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玉蟾,快出來洗下手。”她從牆後探出頭看了眼毫無坐相的玉蟾。
玉蟾搖了搖頭,熟練地拿出幾片薯片塞進嘴中。
沈伊雪彈了彈手上的水,三兩步走到玉蟾身邊,抓著玉蟾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接著推著玉蟾就往外走。
“哇,我不用,我不用!”玉蟾怪叫不斷。
剛到院門的陸弈正巧看到這幕,他有些好笑地問道,“你們在做什麼呢?”
“陸弈,你回來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沈伊雪立刻朝院門看去。
玉蟾感覺到沈伊雪的手勁變小了,乘機三兩下鑽了出來。
“隊長,你回來了。”她飛撲到陸弈身上,兩雙濕漉漉的手在陸弈衣服上快速擦了兩下,霎時留下兩個水印。
感受到背後的涼意,陸弈不禁莞爾,他點了下玉蟾眉心,“你啊。”
玉蟾嬉笑幾聲,又拍了拍手重新取出零食吃了起來。
這時,沈伊雪也來到了陸弈身邊,“陸弈,事情談得怎麼樣?”
陸弈略顯謹慎地看了看身後的巷子,“進屋再說。”
關好門進入房間,陸弈看著空了許多的房屋不禁皺了皺眉。
沈伊雪見狀立刻說道,“那倫恩把房間中翻得亂七八糟,一些木製家具乾脆就不能用了,想來應該是想找我們手中的錢財。”
陸弈微微點頭,“怎麼樣,這裡沒什麼問題吧。”
提到這個話題,沈伊雪臉色也凝重了幾分,“我和玉蟾,以及獵魔都仔細檢查過了,並且已經排除了數個監聽錄像設備。”
“隊長。”玉蟾咽下嘴裡的食物,“這裡有那個人的氣味,不過很淡,應該是有人和那個人接觸了。”
陸弈一愣,“那個人?”隨即他意識到,玉蟾說的是那個神秘人。
“哎呀。”沈伊雪一臉懊惱,“早知道就該好好逼問倫恩了。”
陸弈搖了搖頭,“帶來那種氣味的不一定是他,而且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再想也沒什麼意義。”
沈伊雪雖然覺得有些可惜,卻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纏,她稍稍調整心態,便一臉期待地看著陸弈,“怎麼樣,事情成了嗎?”
陸弈抓著自己肩膀,“他答應了。”說完便陷入回憶。
叢殿主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輕笑,隨即緩緩轉過身,“我不答應。”
陸弈皺了皺眉,“為什麼?”
“為什麼?”叢殿主輕笑一聲。
陸弈隻覺勁風撲麵,隨即眼前光線一暗,叢殿主已經來到他麵前,“你這家夥不要搞錯了,你也是我的懷疑對象。”
說著叢殿主還朝陸弈逼近了幾分,一股強大的威壓頓時籠罩在陸弈身上。
陸弈垂了下眼皮,“我要怎麼做,你才會信任我?”
在陸弈話音落下的刹那,之前籠罩在他身上的威壓瞬間消失,就仿佛從未有過一般。
就連叢殿主也重新出現在兩米外,甚至嘴角還噙著親切的淡笑,和之前樣子比起來完全是判若兩人。
不過,陸弈知道眼下的平和不過是表象,隻要他言談舉止出現偏差,讓叢殿主感覺到一絲不妥,叢殿主就會直接出手,因為叢殿主絕不會允許曆練者戲耍他。
叢殿主雙手輕拍,“你這家夥倒有點膽色。”
“既然你想獲得我的信任,我就將方法告訴你。”叢殿主從懷中取出一枚方印,“隻要讓我在你身上蓋下這枚印章,這次我就參與你製定的行動。”
“隻是蓋個印子?”陸弈故作疑惑,“這是什麼東西?”
叢殿主拋了拋印章,“對一般人而言,這什麼也不是。
但是對於曆練者而言,這就是令人絕望的封印,一旦被這枚印章留下印記,那名曆練者就會失去全部實力。”
陸弈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曆練者?那是什麼?是你的仇人嗎?他們會來這裡,給曦夜城帶來災難嗎?”
曆練者這三個字,真是在陸弈心中激起了巨浪。
要知道都市是禁止曆練者在曆練世界中透露都市信息的,即便原住民察覺到曆練者存在,也多半用穿梭在各個世界的旅人之類的名稱稱呼,而眼前的叢殿主居然精準地說出了曆練者這個名稱。
叢殿主注視著陸弈的表情變化,“他們曾經是我的仇人,但如今不過是我的獵物。
而且他們已經來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已經來了?”陸弈揉了揉眉心,“真是的,麻煩怎麼一窩窩的來。
算了,我還是先做好我該做的事情吧,叢殿主請吧。”
叢殿主深深地看了陸弈一眼,然後將印章蓋在陸弈肩上。
“好了。”叢殿主收起印章。
陸弈整理了下衣服,“現在我可以詳細說明計劃了吧。”
“可以。”叢殿主剛說完,冷不丁地轟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