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劉局長並沒有花太長的時間思考,他自顧自的拿出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
可能是因為內心比較緊張,他竟然忘了給坐在一旁的許副廳長發一支香煙。
一旁的許副廳長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隻是微笑的坐在座位裡,等待著劉局長的意見。
吐出一口煙霧後,劉局長說道:“我們現在手裡已經掌握了凱旋集團大量的違法犯罪證據,如果不是為了逮住幕後的主使者,我們專案組已經達到了收網的條件。如果真的要從這些信息線索裡挑選一部分提供給外單位抽調過來的同誌,我覺得還是應該根據抽調同誌自身的不同情況,整理出一些具有操作性的線索信息分享給他們,不能隻給他們那些邊緣的線索信息,他們都是各自崗位上的精英,我們胡亂提供一些細枝末節的線索信息給他們的話,反而會引起他們的反感,如果那樣做的話,倒不如保持現狀。”
劉局長的這個建議,如果是徐總隊長提出來的,倒不會讓人感覺到有多麼的詫異,因為徐總隊長是旁觀者,不負責具體案件的偵辦工作,他可以向許副廳長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議,無論會不會被領導采用,他都不用為此承擔任何的責任。
而作為具體負責案件偵辦工作的副組長劉國安來說,他的這個建議就能夠左右或者說是決定,接下來許副廳長處理專案組內部矛盾的具體辦法。而這個辦法的具體落實,以及可能會產生的後果,劉局長將要負很大部分的責任,這非常考驗一個領導乾部的責任擔當。
這時候的許副廳長,又想起了十幾分鐘前從他辦公室裡離開的徐總隊長。有冷廳長這麼大的一個靠山,個人的專業能力也十分突出,都快50歲的人了,到現在還是停留在刑偵總隊副總隊長的位置上,或許徐總隊長就是缺少這種敢於擔當責任的精神。
“如果我同意將專案組的部分情報線索分享給外單位的抽調同誌,能說一說你的具體操作方法嗎?”許副廳長仍然保持一副笑容的問道。
“我的這個操作方法可能考慮得還不夠周全,有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許副廳長予以指正批評。舉個例來說,紀檢監察的同誌所做的工作,就是查處內部公職人員的違規違紀情況,我們可以從已經掌握的,為凱旋集團違法犯罪提供便利的公職人員下手,在一些凱旋集團勢力比較弱的市州地區,挑選出縣處級以下的乾部名單,把他們的違法犯罪線索提供給紀檢監察的同誌,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流程繼續查辦下去,如果那些公職人員已經涉及到了犯罪,紀檢同誌就可以將這些人員以及證據一並移交給檢察院的同誌。還可以將我們所掌握的,有關凱旋集團利益鏈條的部分合作公司的名單,提供給財政廳的同誌,讓他們安排第三方審計公司對這些公司的賬目進行核查,說不定還會有一些意外的驚喜,畢竟,在審查公司賬目這方麵,他們比我們的經偵要專業很多。對待其他部門抽調的同誌,也可以采取類似的方法。這就是我大概的想法,不足之處,還請徐廳長批評指正!”劉局長將自己之前對於如何解決這次隊伍內部問題的想法全盤托出。
聽了劉局長的建議,劉局長在許副廳長內心的形象又高了一個檔次。
劉局長所說的辦法和他與徐總隊長商量出來的辦法彆無二致,隻不過,針對可以透露的那部分消息,闡述得更加的詳細,針對不同單位的同誌所共享的信息,也解釋得非常明確。
看來這個劉國安提前做過大量的準備工作,不然的話,就憑著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完全不可能把裡麵的環節給闡述清楚,許副廳長心裡暗自想到,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你說得很好,情報信息的共享可以按照你的思路來做。可是,他們調查出來的成果,又會不會和我們進行共享呢?如果他們拿他們調查的成果作為條件,提出要和我們其他的偵查線索進行交換,我們又該怎麼來應對?”許副廳長提出了一個難題。
麵對許副廳長提出了這個問題,劉局長之前也思考過,所以他並沒有讓許副廳長等待太久的時間,便開口說道:“這個問題很好解決,不知道許廳長是否聽說過一個經商的故事,故事大概是這樣的。一個商人到了一個農村,他想發動當地的村民來養羊,他組織召開了村民大會,投入了200萬的養羊基金,隻要願意養羊的農戶都可以到他這裡來申請這筆基金,但他有一個條件,每個農戶每次隻能申請購買一隻羊的基金,等把這隻羊飼養到成年後,商人會以略低於市場價回收這隻羊,減去基金的費用後,將剩餘的利潤全部返還給農民,然後再給你發放第二隻羊的基金,經過了5、6年的時間,這個商人賺的盆滿缽滿。我們雖然不是商人,但也可以采取這樣的方法和外單位抽調的同誌合作。”
許副廳長聽了劉局長的解釋不但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反而還有一點懵,他不解的問道:“這是散戶養羊的辦法,跟我們專案組各單位之間的合作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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