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曉東靈堂裡跪了一整天的飛龍,正朝麵前的火盆裡燒著錢紙,嘴裡一直嘀嘀咕咕,不知道說的是些什麼。
就在這時,飛龍放在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仿佛沒有聽到鈴聲似的,他並沒有理會,還在繼續向火盆裡投放著紙錢。
直到手機鈴聲第三次重新響起,這時,飛龍手裡的紙錢剛好燒完,他才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隨即掏出手機查看起來。
原來是跟著他混了好幾年的一個小子打過來的電話。
飛龍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開口說道:“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想在幫會裡繼續混下去了,你去跟著猛虎混吧,我會讓他對你多加照顧的!”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青年男子急切的聲音,“飛龍哥,我給你打電話不是說這事!我看到王強了。”
跪了一天的飛龍可能是因為沒怎麼吃飯,有了一點低血糖的反應,他的大腦變得遲鈍起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年輕男子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麼!
“你說什麼?”飛龍開口問道。
“我說我見到王強了,就是廢了東哥手的那個王強。”青年男子急切的說道。
“什麼?你見到王強了?他現在在哪裡?”飛龍這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電話大聲問道。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靈堂裡隻剩下飛龍一個人,他的聲音在靈堂裡回蕩著,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們就在康城國際小區旁的春姐大排檔。”青年男子飛快的說道。
“他們有多少個人?有沒有帶家夥?”飛龍一邊說著,一邊邁步朝著殯儀館外麵走去。
“他們一共五個人,沒帶家夥。”
“你一定要把人給我盯死了,發個定位過來,我馬上趕過去。”飛龍掏出了一把車鑰匙按下了中控鎖,一輛停在停車場的桑塔納轎車車燈閃了閃,飛龍立刻朝著轎車的方向走去。
“飛龍哥,我們這邊加上我一共隻有四個兄弟,對方雖然隻有五個人,但聽說他們的戰鬥力非常強,飛龍哥你要多招幾點人手以防萬一。”年輕男子提醒道。
“我不是去打群架的,我要取了王強狗命的,不需要人多。到時候你們也不用出手,我自己想辦法。記住了,今天晚上這事跟你們沒關係。”飛龍迅速的掛掉了電話,拉開桑塔納的車門便坐了進去,迅速打著火駛離了殯儀館。
聽出了飛龍話語中的決絕之情,青年男子猜測到飛龍可能會用以命換命的方式報複王強。
想到這裡,青年男子心裡後悔起來,他早該想到重情重義的飛龍可能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報複王強,可這時候後悔已經晚了,他隻能回到座位上靜觀其變。
飛龍並沒有直接將車開往康城國際小區,而是繞道去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家裡東翻西找了好一會,飛龍終於在臥室的書架內側翻出了一個木質的盒子。
將上麵的灰塵拂去後,飛龍小心翼翼的將木盒打開,木盒裡放著一件用紅布包裹著的物體。
飛龍將紅布慢慢揭開,露出了一把通體黝黑的手槍。
伸出右手輕撫著槍身,那冰冷的觸感,讓飛龍想起自己已經死了快十年的老婆。
16歲入伍,一直乾到三級士官才退伍複員,28歲的他拿著十幾萬的退伍費,在農村老家修房娶媳婦。
可誰知道老家的村霸十分囂張,仗著是村支書的親戚,居然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剛過門的媳婦,剛退伍的飛龍血氣方剛,單槍匹馬就跑到村霸的家裡討要說法。
結果可想而知,飛龍被村霸家的三兄弟給打得滿身是傷。
雙方打鬥的過程中,村霸家裡的一些瓷器被打碎了,村霸以此為借口,要求飛龍賠償精神損失和打碎的物品共計十萬塊。
飛龍當然不會輕易答應,可村霸三天兩頭到家裡來搗亂,這讓飛龍的父母苦不堪言,這事在當時的村裡鬨得挺大,後來還驚動了派出所。
可派出所的所長和村支書穿的是一條褲子,兩方人都幫著村霸說話。
派出所的所長還威脅飛龍說,如果飛龍不賠償村霸家的損失,就要以尋釁滋事罪把他給抓起來判刑。
這一下,把飛龍的父母和媳婦嚇得可不輕,他們不得不找親戚和朋友東拚西湊了五萬塊,找村霸家達成了和解。
原本揣著十幾萬回來的飛龍,沒過一年就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在土裡刨食的他要還清這筆錢,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在親戚朋友的催討下,飛龍不得不收拾行李和其他青年人一樣到城裡打工賺錢還債。
由於自己父母的身體日況愈下,隻能將新過門的媳婦留在老家照顧父母。
就因為家裡隻剩下女人和老人,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正在工地裡紮鋼筋的飛龍,突然接到家裡麵的電話,說自己的媳婦兒上吊自殺了,讓他趕快回去。
聽到這個消息的飛龍如同五雷轟頂,僵在當場好久都沒有緩過勁來,還是一旁的工友合力將他扶到了工棚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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