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劉新琴肯定的答複後,車內再次陷入了安靜。
搗毀東南省地下灰色產業鏈的行動,在春節前就要結束,距離現在也就一個把月的時間,隻要在這段時間裡謝沐風的身份沒有完全暴露在公眾視野裡,他就不用太擔心劉新琴這個變數了。
隻要謝沐風在凱旋集團重啟對他身份背景的調查之前結束這一切,應該不會對破曉專項行動造成太大的風險。
就算讓劉國強他們知道自己警察的身份,一時半會多也會把他當做是一個黑警,而不會把認為他會是一個臥底。
在當今固有的社會價值觀裡,一個臥底才能掙多少錢?而作為渤海市或地下產業經濟的代理人,又怎麼可能放棄已經擁有的榮華富貴,跑去當什麼臥底呢。
就算和公安這邊有聯係,那也隻是為了發展地下產業經濟而故意在執法係統裡安插的一枚棋子,隻不過,為什麼要讓代理人親自成為這一枚棋子,就很讓人尋味了。
現在的謝沐風也沒辦法完全控製這件事情的發展和走向,既然控製不了,那隻能想辦法來如何積極應對了,這裡麵的關鍵人物就是劉新琴,看來,隻能想個辦法解決好眼前這個女人了。
威脅她僅僅是一方麵,還得從其他方麵下手,徹底消除劉新琴這個隱患。
坐在副駕駛的謝沐風看似一臉冷漠,可腦子裡卻在飛速的運轉。
此刻的劉新琴心裡也並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這麼雲淡風輕,他的哥哥劉國強就是她的軟肋。
她雖然驕傲、傲慢、私生活也是一團糟,但隻要能為了她的哥哥好,她可以豁出一切。
道上的人大都知道劉國強的身份,也知道她就是劉國強的親妹妹,這些都沒什麼可擔心的,誰沒有在公安係統裡安插幾個自己人呢!隻要劉國強還掌握著話語權,道上的這些人就不敢在外麵亂嚼舌頭。
但坐在她身側的這個青年,卻不是他們道上的人,從今天晚上他的所作所為來看,她看得出謝沐風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至少在背景和實力方麵,要比那個二世祖歐陽天強出了一大截。
這樣的人真要背地裡搞點小動作,她劉新琴還真的沒法應付得了,有可能還會給自己的哥哥帶來不小的麻煩。
兩個坐在同一輛車裡的人各懷鬼胎,都在為自己的切身利益作著打算。
就這麼在街上瞎逛了快一個小時,謝沐風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上麵顯示的時間是淩晨1點。
“調頭,去康城國際小區。”謝沐風突然開口說道。
正在走神的劉新琴聽到謝沐風讓她掉頭,想都沒想,劉新琴直接向左猛打方向盤,路虎攬勝車頭突然向左一轉,車身向右嚴重傾斜,橡膠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時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壓著雙實線就跑進了對麵車道,幸好現在已經是淩晨1點,街道上沒有什麼車輛,不然,被劉新琴這麼一弄,還真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
謝沐風被車的慣性,把整個身子甩向了副駕駛的玻璃窗,砰的一聲,他的頭撞在了窗戶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謝沐風雙手撐在門框上,當他剛想雙手用力把身子拉回來的時候,劉新琴仿佛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似的,她連忙緊閉雙眼,低著頭,用力踩下了刹車板,咯吱一聲,汽車猛的斜著停在了路邊。
謝沐風身子還沒回正,又立刻朝著前麵的擋風玻璃撞去,他額頭又和擋風玻璃發生了一次親密接觸。
等車子完全停穩以後,劉新琴才緩緩抬起頭,看了看車子前麵的狀況,發現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不由得呼出一口氣,然後她才扭過頭看向了謝沐風。
謝沐風此時正在使勁的揉搓著自己的右耳和額頭,嘴裡還在不停地罵著:“你這個瘋女人有病啊!有你這樣開車的嗎?你駕照是刮彩票中的嗎?臥槽!!”。
原本聽到謝沐風用那麼難聽的話罵她,劉新琴的心裡很是不舒服,張口就想給他懟回去,可當她看清楚謝沐風現在抓耳撓腮的樣子後,覺得他活像是一隻正在整理毛發的野猴子,十分滑稽,特彆是看到他額頭上慢慢的就冒出來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紅包,劉新琴再也憋不住了,捂著嘴弓著身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羅中海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急慌忙慌的趕了過來,正想敲門問問謝沐風出了什麼事兒。
卻看到謝沐風坐在副駕駛裡正揉搓著頭,一旁的劉新琴還在哈哈大笑,他抬起來的手尷尬的舉在空中,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不該去敲車門。
笑了好一會兒,劉新琴才儘量控製住自己的笑聲,吞吞吐吐的說道:“剛才,不是你讓我掉頭的嗎?這時候你怎麼反過來怪我了,是你自己不栓安全帶才撞的頭,關我什麼事。你要不想坐我開的車就下去,你瞧,你的保鏢已經在車外接你來了!”說完,她還伸手指了指,正傻愣愣的站在車門外發呆的羅中海。
謝沐風扭頭看到了羅中海,連忙朝他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去,不就是撞了下頭嘛,有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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