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快彆哭了!”
敬忠被她抱得太緊,有些不適應,卻還是忍著難受,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在敬忠眼裡,母親一定是擔心兄長,看見他才情難自已。
“小姐,您抱得太緊,勒著敬忠少爺了!”
“啊,我對不起,孩子,我剛剛太太激動了!”
代婉白慌忙鬆開手,看向敬忠時,眼裡有愧疚,有疼惜,有悔恨。
她真恨自己沒有用,親兒子就在眼前,可她卻一點都沒有察覺,讓他在一個妾室那裡委屈了這麼多年。
“母親,我沒事,您彆太自責。”敬忠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麼。
“您彆太擔心兄長,有父親與祖父在其中周旋,兄長一定會安然無恙回來。”
“我知道我知道,好孩子,你沒事就好。”代婉白看著他,眼淚怎麼也忍不住。
敬忠不安的看了眼一旁的奶娘,見她也是一臉懵的樣子,這才又硬著頭皮開口,
“不知道母親喚兒子過來,是有什麼吩咐?母親儘管說,孩兒洗耳恭聽。”
他隻是個庶子,這樣偷偷摸摸下苦功夫讀書,萬一被母親知道了,肯定不會高興的。
可是他還是不想這麼算了,他今年已經九歲了,他不想再浪費一一年時間在家裡。
他想早點回去看看書,趁著現在,想多爭取一下,讓父親與祖父看到自己的努力。
下次為兄長請拜夫子的時候,希望父親能夠想到他。
畢竟,兄長這次在永安出了事,父親不可能會讓他再去永安書院。
隻要兄長留在京城,父親一定會為他找一位好老師,那麼,他也可以借著兄長的光,拜一位好夫子。
就是不知道,母親喚他來,是有什麼事情?
沈敬忠其實是怕代婉白問起他讀書的事情,他不想表現的比兄長聰慧,可是又怕父親看不到自己。
其實,他也很矛盾。
代婉白聽到他的問話,忍著內心深處的痛,牽住他的手,“敬忠,你跟娘過來。”
娘?沈敬忠眸子閃了閃,母親從未在他麵前自稱過娘。
今天的母親,甚是奇怪!
雖然疑惑,可沈敬忠還是點頭應了。
“是,母親!”
沈敬忠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母親的吩咐,他還是要聽。
代婉白牽著他,一直走到了榻邊,才輕聲喚道:“奶娘,你也來。”
她的心瘋狂的跳動著,她生孩子的時候,其實是清醒的。
她記得接生婆說過,她的孩子大腿內側有三個連在一起的紅痣。
她清楚的記得,接生婆還開玩笑,說這胎記隱秘,除了母親,也就將來媳婦兒能知道。
哪怕,信上的話讓她信了七分,那她也要親眼目睹,才能真的認定,敬忠就是自己的親兒子。
“敬忠,把褲子脫了。”
代婉白看著他說。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真相,代婉白忍不住又紅了眼眶,轉頭看著一臉疑惑的貼身嬤嬤,小聲說道:“奶娘,我記得,焦氏說過,那孩子大腿內側,有三顆紅痣。”
沈敬忠紅著臉,雙手攥著自己的袍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已經九歲了,怎麼能在母親麵前脫褲子呢?
他在姨娘麵前都不曾脫過上裳,更不用說脫褲子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
在代婉白的眼神示意下,奶娘到底沒說出最後的話。
她看了看小姐,再看敬忠不少,發現他們的耳朵還真是一模一樣。
小姐的耳朵天生就像招風耳一樣,小姐一直覺得不好看。
可敬忠少爺,分明也是與小姐一般的招風耳啊!
難不成,敬忠少爺,才是小姐的孩子?
可這怎麼可能呢?
奶娘被自己這荒唐的想法嚇得不輕。
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聽的代婉白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