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心上人被人扯走,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
“錢多多?”
“嗬,要不是看她在乎你,本王又豈會容你放肆!”
左膀看著眼底閃過殺意的主子,連忙出聲提醒,
“主子,這位錢公子,與其父跟隨沈姑娘多年來,涉及到的生意遍及整個大周。”
“但,他們將賺到的一大部分銀子,投入到了邊境的軍需中,這麼多年,從無例外。”
左膀看著遠去的幾人,出聲提醒說。
雖然沈姑娘是主子的心上人,但這位錢公子,他所做之事,卻是讓他們這些行伍之人敬佩的。
“北臨收到的一大筆錢,也是錢公子父子送到的。
錢家父子在北臨所有的鋪子裡,每個月都將一部分盈利拿出來,為北臨士兵們改善夥食。
更是將一部分錢,用在了補償傷殘士兵的後續生活補貼。”
如此大義,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的到的。
“多嘴!”
男人頭也沒回,目光一直望著沈意歡一行人消失的橋頭。
明明小時候受了那麼多苦,沈父為了皇兄身死。
她又差點被史氏害死,按理來說,不管長大後的她,會變成什麼性子,他都能理解。
可偏偏她卻麵冷心軟,這麼多年,為邊關百姓與將士們做了那麼多。
也不知,宋巍若是知道了,他曾經在西北混的如魚得水,是因為有人為她上下打點,拿著銀子砸出了一條通天大道,他的心又該是何種境地。
不用想,他一定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或許還不止!
畢竟,他離開京城前,就已經後悔的不得了!
宋巍,錢多多!
你們真是煩人!
不行,他不能再這麼放任下去了,他一定要先下手為強,不能給宋巍浪子回頭的機會。
也不能讓錢多多那小子借著相熟多年就往她身邊湊。
情敵有一個就夠讓他煩惱了,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錢多多?
真是又氣又憋悶!
他手裡還摩挲著賣甜水的大嬸兒給他的碎銀子。
“跟我來!”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讓錢多多不得不離開這裡的主意。
“是,主子!”
左膀應了一聲,眸子瞥了眼錢多多消失的方向,抬腳跟上他的腳步邁入了門檻兒。
不知道為何,看主子沒有打算殺錢多多的時候,他心裡居然暗暗鬆了一口氣。
西北大營中,宋巍一身戎裝端坐上首,聽著副將彙報軍情。
“將軍,從去年開始,沈家所有的鋪子接二連三關門。
往年他們送到軍營裡的糧食棉花布匹,去年年關時節,一樣也沒有收到。”
副將皺著眉頭,看了眼上首端坐著的宋巍,“咱們西北軍,每年到了冬天,被凍傷的士兵,都會收到沈家商戶送來的凍傷膏。
就因為去年大家等著沈家來送,也就沒有準備,卻不想,去年凍傷的人遠比之前多了一倍多。”
宋巍目光諷刺的看向他,“怎麼?缺了沈家給的糧食和物資,大家就活不下去了是嗎?
你們是大周的將士,不是沈家養的兒子。”
他猛地從座椅上起來,指著底下的人厲聲嗬斥,“你們是來保護大周的百姓,不受敵人侵襲的。
不是來這兒躺著等彆人上供當大爺的。
再說,朝廷每年可是按照基礎軍需給了我們西北軍的。
若是如此還不知足,不如,遣散了你們回家,多生幾個孩子,也好為大周的未來創造一些生產力。”
二十五歲的宋巍,圓滑而知世故。
可十八歲的少年,在失去摯愛後,唯有一腔報國誌。
他冷眼瞧著膀大腰圓,眼神各有算計的下屬,心裡微微發冷。
“將軍,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士兵也是人啊,難不成還不能過幾天好日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