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關你什”
楊豔芸下意識的就想反駁,卻不想猛然抬頭看見的,正是蘭葉與沈意歡噙著笑的眸子。
一時間,想也不想就噗通跪在地上,“奴婢奴婢就是出來辦點事兒。”
“哦,這個節骨眼兒上,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需要你出來辦呢?”
蘭葉諷刺一笑,“我家小姐出門訪友的功夫,你就能跑出來偷懶。
還敢找借口唬弄人,怎麼?是覺得你爹板子挨的還不夠?
還是說,你也想學一學你娘口無遮攔,一大清早跑來催我家小姐起床?
亦或者,你也想嘗嘗,下人敗壞主子名聲被拔了舌頭的舒爽,還是說,你覺得在主子麵前扯謊,是你的本事?”
“不不不,不要!”
此時的楊豔芸,麵子裡子都丟了個乾淨。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以後,再不敢偷懶了!”
“小姐,奴婢真不敢了,奴婢下次一定不敢亂說話了。”
“再不敢了嗎?”
沈意歡笑了一聲,舉止優雅的坐在女人的攤子前,“大嫂,勞煩給我一碗甜水。”
女人看著美的不像真人的沈意歡,咽了咽口水,“不知您要那些小料?”
“大嫂看著放就行。”
女人聞言,偷偷舒了一口氣,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才又取了碗,幫她打甜水。
一旁女人看著沈意歡這一身貴氣的打扮,也想讓她嘗嘗自己的甜水,可奈何剛剛她說完人家的壞話,一時心虛也不敢開口。
沈意歡故作沒看到女人的眼神,隻目光淡淡看著跪在地上的楊豔芸,聲音不輕不重,卻也能讓周圍攤子上的鄰居都聽見,
“楊豔芸,我置辦了這處宅子,你們一家住在這裡多年,莊子上的糧食蔬果,沒少你們吧?”
楊豔芸臉色漲的通紅,“沒沒少奴婢什麼!”
她本想起來說話,可一想起她娘那張腫脹的嘴與落了的牙齒,她不敢放肆。
恰在這時,那大嫂端了甜水過來,“客人,您嘗嘗,若是覺得味道不合胃口,您再提意見。”
沈意歡接過碗,並沒嫌棄,拿著湯勺往嘴裡送了一勺,“味道很好,比我在京城吃的還好吃。”
一句話,讓大嫂臉上堆滿了笑,“客人你喜歡就行。”
沈意歡端了甜水就那麼慢悠悠的吃著,麵上一派愜意,像是忘了楊豔芸還跪在地上。
蘭葉看著楊豔芸指甲摳進了泥裡,忍不住出聲,
“楊管家辦事不力挨了罰,楊婆子又因為府上主子經常不在,居然敢跑來我家小姐麵前托大,張口閉口就是規矩,敢明裡暗裡諷刺我們小姐早上起的遲了。
說實話,也是可笑的緊,這知道的,知道楊婆子這奴婢不知分寸。
不知道的,指不定以為,她是我家小姐的什麼長輩呢,
腆著臉就敢大放厥詞,還試圖讓主子依著她的意思行事。
如今我家小姐不願意讓一個賤婢騎到頭上,這才按照規矩罰了她,本以為你會學乖,趁著空閒在家照顧他們。
哪裡知道,你居然還有閒心來這甜水攤子上敗壞我家小姐的名聲,嘖,楊管家真是白疼你了。
我家小姐家在京城,這許多年也不曾來揚州,沒成想,府上的下人居然一個個的都托大,打起了主子的算盤。
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才好。
我家小姐今兒個出門訪友前,家中留了心腹丫鬟打點著。
倒是不知,出門扯主子的閒話,什麼時候也是奴婢的頭等大事了?”
蘭葉一番話,將楊家這些年在周圍塑造的形象毀了個徹底。
也將楊豔芸多年來在周圍四鄰麵前裝起來的大家小姐的派頭,撕扯的臉皮都被剩了。
“什麼?”
給了沈意歡甜水的大嫂看著楊豔芸,“天,你豔芸,你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沒想到居然這樣沒臉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