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揚州府公堂。
家奴夥同外人謀害主家性命一案,在揚州府傳的沸沸揚揚。
罪犯被關在揚州府的監牢裡,三天後知府大人親審。
揚州知府親自審判的這一天,圍觀百姓之多,可謂是空前絕後。
“楊老頭私自侵占主家財物,以主子自居,假借名頭,將主家糧食變賣,置換白銀五千餘兩。”
另置辦宅子一座用於養外室萍娘子母子,置辦成衣鋪子,每月收成十五兩。”
再有置辦良田十畝,記在萍娘子名下,丫鬟婆子數名,用來伺候萍娘子母子日常生活。
一切花費,均是挖空心思從主家那裡得來的。
沈姑娘來揚州後,楊家人再生歹心,與賊人王老五合謀放火殺人,妄想霸占沈姑娘宅子,謀財害命,罪大惡極。”
師爺念完,不自覺的搖頭,這楊家人簡直是罪大惡極。
“楊老頭,楊婆子,楊旺?金氏,你們可認罪?”
當念出楊管家侵占主家糧食,變賣銀錢五千兩之餘時,在場諸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天,多少?”
“五千兩?”
“也太貪心了吧,這可是五千兩啊,若是我們有了五兩銀子,都得謝天謝地了,他們竟然還想害人性命。”
“要不怎麼會被押到公堂上,還由知府大人親審呢,這實在是太貪心,太可恨了了!”
“可不是嘛,畜生不如,我要有這樣事兒少的主子,我天天給老天爺磕頭,保佑她長命百歲,好讓我一輩子都過這舒坦日子。”
“哎,誰又不想呢!好主子難求啊!”
幾個府上的下人,一陣唏噓。
要不是這老貨這樣貪,他們怎麼可能會受主子冷眼?
經此一事,主子一定會嚴加防範,他們再想搜刮那點子油水給孩子補補身子,簡直是難上加難。
不說搜刮油水,就是以前的拿出來的,說不定這會兒還得吐出去。
這樣一想,那些能撈著油水的管事們,恨不得將楊管家大卸八塊。
一些府上本來就待下人寬厚,如今被楊管家這樣一折騰,主子也不敢再隨意對下人釋放什麼善意。
畢竟,誰也不想讓自己成為第二個沈意歡。
尤其,被一個比自己低賤的奴仆唬弄,說出去簡直要被人笑掉大牙。
沈意歡十年不曾來揚州,尚且還能說的過去。
他們這些當家夫人若是犯了同樣的錯,還不得被圈子裡的人笑話死?
哪怕為了麵子,裝也得裝的威嚴一些。
楊旺與楊婆子二人人,已經被幾聲驚木堂的聲音嚇得一動不動。
楊管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跪著不說話。
金翠翠恨恨的看著他們,目光朝著沈意歡那邊瞥了一眼,連忙往前跪行一步,
“大人,奴婢認罪,奴婢隻是不敬主子,其他的事情,奴婢都沒有做過,一切都是公爹經手的,跟奴婢沒有關係。
起火那夜,奴婢的兒子虎子,還跑去救人,結果公爹怕他說出去,居然殘忍將他殺了。
就連小姑,也曾被他送給王老五糟蹋,最後又殺了她。
大人,求大人為奴婢的兒子與小姑做主。奴婢的兒子還小,他還不曾做過壞事,他罪不至死啊大人。”
知府大人聽完金翠翠的話,轉頭看向下首,“沈姑娘,此事可為真?”
“回大人,此事為真!”
沈意歡拱手回答。
“大人,是真的,他本來想用迷藥迷暈了我們,再放火燒死我們,讓我們與主子小姐一起死的。
可奴婢那晚的迷藥被楊旺喝了,奴婢與虎子就逃過一劫。
可奴婢可憐的兒子,逃過了大火,卻沒逃過他祖父的屠刀啊大人。
求大人為奴婢的兒子做主,嚴懲殺人凶手。”
“天,殺了親孫子,他這是連絕後都不怕了啊??”
“屁,你沒聽見,萍娘子是他的外室嗎?指不定,他打著殺了全家為他陪葬,再來一出燈下黑,與萍娘子雙宿雙飛的戲碼呢!”
“可萍娘子丈夫不是劉二豆嗎?”
“嘿,那劉二豆說不準就是給這兩人打掩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