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序覺得錢定海說得對。
換作是她,總聽到一些模淩兩可卻又沒有實質的“提示”,心裡也會存疑的。
一次也就罷了。
兩三次都是這樣。
換作聞序是被提示的隊友,也會覺得,這個新來的哨兵,多少有點不靠譜了。
錢定海見聞序不說話,挑了挑眉頭,好笑地道“聞老板,你剛剛說的那些話,總不能是你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劃水摸魚,而瞎說的一些大麵上沒有錯誤但實際聽起來卻沒有任何乾貨的話吧。”
是的,在野外。
作為專門放哨的那位,說些提示小心的話,肯定是沒有錯的。
但總要給出一個明確的原因吧。
是有野獸了?
還是前麵有歹人了?
總要給個方向吧,要不然,總是乾巴巴地說讓小心點兒的話。
大家會聽膩的。
聞序想了想,說道“一些風。”
“什麼?”
聽到聞序的話,錢定海大驚,“你說什麼?風?”
他攤手,“風有什麼好怕的。”
醫修趙良起看向聞序,“什麼樣的風?”
錢定海無語,“良起,你聽她瞎扯,她現在是編不出來了,在這裡瞎扯淡呢。”
傅紅卻從樹蔭之下走出,“錢定海,你話真的很多,你可以稍微安靜點嗎?”
“我……”錢定海冷不丁地被傅紅噎了一下,無語地道“行行行,就我話多,那行吧,你們就聽她瞎掰吧,我倒要看看,她能瞎掰出一個什麼鬼來。”
還風呢。
那你倒是說清楚,是山風啊,還是妖風呢。
如果是妖風的話,看沒看清楚是什麼妖怪引起的啊。
就算是妖怪引起的,那有沒有可能人家說擱那裡吞雲吐霧自己瞎玩呢?
怎麼就說有危險了。
山中有風不奇怪。
山中有妖風,這也不奇怪。
彆的不說,就他們小隊裡,不就有兩個妖嘛。
一個麥子驚,一個蛇精。
關鍵是,你得看人家到底有沒有惡意嘛。
總不能你在商場裡頭看到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八、四肢發達、一看就非常有力量的魁梧大漢。
就覺得人家會帶來危險吧。
這不是被害妄想症嗎。
無語。
十分無語。
錢定海見小隊裡,無人聽自己的勸告,反而都看著聞序,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他嫌棄地走開。
走到了大青石的旁邊坐下。
雖然天氣依然炎熱,但是,他卻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著涼了。
為啥呢。
因為“世人皆醉,他獨醒”,這份刺骨的孤寂與冷清,他快受不了了。
他爬上大青石,坐到了洛霆身邊。
他心事重重地歎息一聲,“唉。”
洛霆是隊伍的主心骨,希望他早點擦亮眼睛。
要是隊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那大家就都完了。
輕則此行無所獲,白乾一場。
重則,像是躺在醫院的胡師傅一樣,甚至更慘。
隻是可惜的是,胡師傅受傷,尚且可以說一說英雄事跡。
而他們,隻會淪為笑柄。
因為他們很有可能是被人的瞎預警給累死的。
洛霆輕笑,“給。”
“什麼?”錢定海奇怪地轉頭,卻見洛霆遞給自己一瓶水,“……”
他沉默片刻,抬頭,“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