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見到蟒袍老者,枯樹皮一樣的老臉皺在一起,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可惜這笑比哭還難看些。
“想不到傳說已經故去的阮林五王爺還活在世上,真是一大喜事,十年前的兩國修士交流大會,咱們見過一麵,如今本國師在阮林為官又見閣下也算是一樁緣分。”
國師笑眯眯的,絲毫沒有一點著急的意思,非常的從容不迫,好像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看你這麼輕鬆自得莫非已經突破了那一個境界?還是你覺得老夫拿不下你?”
五王爺實在想不通這玄月真人到底有何儀仗,如此的囂張,不求饒還就罷了,他不跑還在這續起交情來了。
“本國師為何要和你交手,咱們同屬一國朝臣,往日並無冤近日也無仇,何來交手的道理,現在國家憂患重重咱們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玄月真人說話慢條斯理,乍一聽還有些道理,但全都是歪門邪說,朝廷內外本就是他搞的鬼,現在卻拿來用作開脫的借口。
“五爺爺,和他何必多言,且拿下他嚴加審問,必然能夠知道他所有罪名。”
阮林王不乾了,孤要拿下你,你還在這東拉西扯有屁用,先抓起來打個半死再說。
玄月真人拱手問道:“王上以何罪名抓臣?臣自受命以來,所作所為無一不是順從王上旨意行事,又有何罪乎?難道就憑老臣從王上手中救下魅妃娘娘就得賜死?那老臣也太冤枉了,這麼做也有損王上的聖名。”
“你你……你……,好一張伶牙利嘴,孤都是被你二人控製擺弄,才做出惡事,你二人理應伏誅,不用再狡辯了。”
阮林王被氣的說話都結巴了,屬實是被這玄月真人給氣到了。
“王上說臣狡辯,臣卻是明辯,真理越辯越明,隻要陛下能拿出證據證明是一切都是臣所為,那不必五王爺出手,臣馬上自裁於大殿上。”
玄月真人一臉的嚴肅,好似是個中正的忠臣,受到了天大的冤屈,為了洗去臟汙還回正名不惜一死。
“…………”
阮林王瞬間呆住了,他也隻是懷疑自己被魅妃和國師控製了,相關記憶卻是沒有,更不要說有什麼證據,這樣看來就算是要治他也沒有正當理由。
“哈哈哈,看來都是一場誤會啊,讓國師受驚了,孤本意是想讓二位老朋友見見麵聯絡一下感情,怎麼樣國師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阮林王登基幾十載,帝王心術非比尋常,早已是爐火純青,表情控製之術也不遑多讓,隻一下就換了一副威嚴的笑臉,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既然如此,那老臣就告退了。”
玄月真人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躬身一拜之後,也不管阮林王怎麼說,徑自一甩長袖就往大殿外走出去,路過王明之時眼睛又變回鷹眼模樣剜了他一眼。
王明麵無表情好似被嚇傻了一樣,的確如此,剛才自鬼門關撿回一條小命,現在他還驚魂未定。
“王上為何放他離去?”
看到玄月真人走遠,五王爺開口詢問阮林王,這麼好的機會不該放走那人,如果他逃了就不好再抓了。要知道剛才這殿內殿外可不止五王爺一個高手,王家的護道人這次一共來了五個,隻要阮林王下令,瞬間就能將玄月真人拿下。
“五爺爺,現在還不能動他,自孤被他和這賤婢控製以來,朝堂內外都是他的親信,若是不明不白的殺了他可能會讓朝廷秩序崩壞,到時候內憂外患,我阮林可就有國破家亡的危險了。”
阮林王說著狠狠踢了腳下的魅妃一腳,他恨不得當場將魅妃給亂劍砍死。
平複了一下心情他又繼續說道:“如今阮林已有二郡被汨羅占據,他們在所占據之地飲馬磨刀,野心勃勃妄圖顛覆阮林啊!值此關頭隻能先穩住他,待孤收拾好內外朝堂,再將其連同黨羽一起殲滅。”
阮林王眼中帶著自信的笑,他能被推上王位必定有過人的政治頭腦,所以他有信心收拾現有的局麵,隻是要先忍受那不共戴天的國師先蹦噠一些日子了。
“唉,也隻好如此了,國戰之間,結丹以上修士不可參戰,但先天是能夠參戰的,如有需要可在家族內部選拔良才,開赴戰場平定戰亂。”
五王爺沉聲開口,國破家何在?若是條件允許他也想上戰場廝殺一番,老兵雖然已經年紀老去,可熱血依舊未曾涼過,他也懷戀當初在戰場上馭馬放歌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