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爺爺的交代,胡鬆齡一直恭順聽話,所以他想都沒想就走過來了,向著我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沒得到爺爺的允許,他就這麼跪著。
“磕頭。”
老叟敲了敲桌子,嚴厲的對胡鬆齡說道。
“砰…砰…砰…”
胡鬆齡二話不說,聽命的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好像額頭不是長在他的身上,不會痛似的。
“老丈,這是乾什麼呀,彆難為了孩子。”
我趕緊站了起來,走過去,將胡鬆齡提溜起來,給他拍了拍膝蓋的塵土,不管怎麼說,這個情咱得承著。
“諸位恩人大俠,老朽已經是將死之人,苟延殘喘留下這一條老命,沒有什麼盼頭,就是為了讓我胡家這唯一的血脈能夠活下去,那大龍山上的妖獸不知幾時又會回來,我整日擔驚受怕。”
說到這裡,老人抹了一下眼框,而後繼續說道。
“老朽厚顏求幾位大英雄,幫我把鬆齡這孩子帶出胡家村去,不要讓他再回來,無論是乞討或者是乾什麼,隻要能讓他活下去,做什麼都可以。”
“你放心吧,這區區小事而已,包在我們身上了,等我們休息一下,就先把他送走,然後再上山去找那些妖獸拚命!”
趙框端起大碗把酒一飲而儘,粗獷的麵上閃過一抹紅暈,他豪氣乾雲的拍了拍胸脯,跟老者保證道。
“那真是多謝幾位英雄了,來,鬆齡,來給叔叔伯伯倒滿酒。”
得到了我們的保證,老叟喜出望外,連連招呼胡鬆齡,要讓他給我們倒酒。
這小家夥好像也逐漸熟悉了我們,沒有開始時的那種拘束之感,站起身來就麻利的給我們分酒。
他力氣很小,抱不動這麼大的酒壇,隻好拿起一個碗,踩在小凳子上麵,將大半個身子都探進了酒壇裡,就是這般,給在坐的所有人都倒滿了酒。
“不錯,不錯,真是個乖孩子!這小家夥將來必定有大出息。”
我對胡鬆齡也是大加讚賞,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不吝讚美之詞。
“有勞諸位英雄了!”
老叟為了對我等表示感謝,端起大碗,將其中的老酒一飲而儘,瞬間讓他麵色酡紅,捂著嘴巴大力的咳嗽了起來。
“阿咳……咳……咳咳咳………”
“爺爺,爺爺你沒事吧。”
胡鬆齡緊張萬分,他趕緊來到老叟的身邊,一邊問候,一邊輕柔的揉著老叟的背。
老叟對他擺擺手,咳嗽著說道。
“咳咳……咳……不……不礙事……。”
“老人家,你不能再喝了,這酒可傷人哩。”
庖甲這家夥也醉眼朦朧的勸阻著老人,他是我們幾人之中最為嗜酒的一位,這一攤子老酒三分之一都是下了他的肚子,要不是知道他的酒量,我們都不敢讓他繼續喝下去。
“我這一把老骨頭,本身就無幾多活頭了,還不如臨死之前享受一把,不瞞幾位英雄,這壇子老酒,是我胡家村遭災之後,我埋下的,從那時候到如今也有八年光景了。”
老叟揚了揚碗中之酒,給我們介紹道。
我們這才了然,怪不得酒香撲鼻,原來已經有這麼久的歲月了。
老叟露出了一個純樸的笑容,對我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