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此黃符一出,下方隔絕人間和天空的神秘符篆,都在綻放璀璨光芒,像是被再度激活一般,甚至對鎮魔“墓”之內的天外邪魔躍躍欲試,想要合攏起來,嘗試再度將其封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魔螣慌張了,血腥的大口張開,連忙否認著徐子軒的話。
怎麼可能有人族能活下來,而且是那種沒有絲毫修為波動的人類!
簡直是顛覆了魔螣對脆弱人族的一貫看法。
不過,隻兩息的時間,它又再度猖狂大笑起來。
“桀~桀桀!”
魔螣那不可名狀的虛幻魔影再度拉長,像是一條長河,橫掛在天穹之上。
“那些自稱是天鬥師的家夥,無法修煉,不能吸收這個世界裡麵的靈力和魔氣,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可能存活這麼久的時間,那位被稱為十六祖的天鬥師,絕對不可能還活著!”
魔螣的眼神之中狡詐奸滑,有這不同一般的睿智,它一邊在說話,一邊在看著徐子軒的臉色,想要從徐子軒的眼神之中,找到自己的答案。
可惜,它終究是失算了。
徐子軒的眼神一直都是古井無波,像是萬年寒潭,深海裡的死水,根本不帶閃動的,讓魔螣大失所望。
若是徐子軒的眼神有半分的閃躲,那麼魔螣當時就會撲上前去,一口將徐子軒吸成靈魂空殼的乾屍。
徐子軒越是表現的鎮定,魔螣就越是不敢輕舉,甚至,他看著那道泛黃的符紙,都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腦袋。
無疑,對於不死的天外邪魔來說,被封印的日子,是最為煎熬的,越是長生,越是能夠體會到那種暗無天日的痛苦。
“就如同你們天外邪魔的長生不死一樣,我們人族自然也懂得如何保存一個人的生命力不流失,十六祖,至今還另類的存活於世,隻不過不屑於再來鎮壓你這個手下敗將!”
徐子軒麵露得瑟,故意說話來刺激魔螣的心境。
其實他說的話,三分真七分假。
人族終究不是天外邪魔,無法在這個山海界裡獲得長生,所謂的另類活著,都是要付出極為巨大的代價的。
聽聞徐子軒的話,魔螣先是一驚,接著便是一喜。
驚訝的是,萬載歲月過去,人族居然有了這麼大的進步,喜的是,那位天克它的十六祖,並未親身前來。
那麼,眼前這位侃侃而談的劫境食物,它就唾手可得了!
不過魔螣終究是奸詐狡猾的生物,它燦若流星的眼珠子一轉,心中生出一個主意,決定先將手下的魔族派遣出去攻擊徐子軒,若是能夠探出徐子軒的虛實,那就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此處,魔螣的心中冷笑,蠢笨的人族,怎麼鬥得過天選的邪魔!
虛幻的魔爪揮動,手下的上萬魔軍立刻蘇醒過來。
這些天外邪魔,最弱的都是魔帥境界,每個人的眼珠子都是黑紅色,像是夜空裡麵的蝙蝠,嗜血且凶戾。
“兒郎們!這地方讓我覺得惡心,讓我們得敵人永遠承受痛苦吧!”
隨著魔螣具有蠱惑意味的魔音落下,它腳下的邪魔雲集響應,如陣陣黑色的旋風刮過天地之間,堪比蝗蟲過道,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洛陽躲在地下千米之深,以靈眼加道意,觀察著邪魔的一舉一動。
即便是見過大場麵的他,此刻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倒不是因為恐懼,大多的情緒來源於惡心。
這鋪天蓋地黑壓壓的天外邪魔,長得都奇形怪狀,有長角的生翼的,流膿的生瘡的,肥的瘦的,高的矮的,形態各異,不一而足。
不過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長相醜陋,沒有一個附和人族的審美,凡人見到此等場麵,恐怕真得嚇破了膽子。
光是密集的那種醜陋恐懼,就足以讓人惡心反胃的了,更彆說這些家夥,還垂涎著各種花花綠綠的有毒唾液,光是看上一眼此等光景,就讓人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洛陽不算很有潔癖,可在此等場麵之下,也趕緊往地下再刨上個幾千米,真讓人擔心,他這一隻土龜,挖到山海界的地心裡去,把山海界給挖穿。
若真是如此,那樂子可就大了。
先不說洛陽,徐子軒看到這麼多天外邪魔,也直冒雞皮疙瘩。
他是何許人也,大夏帝國的當朝太師,活了萬年還要多的劫境巨擎,還是大夏帝國的皇帝帝師,這麼多的顯赫身份疊加到一起。
就是一副鈦合金的金字招牌,隨便拿出一項來,都足以讓世人驚歎豔羨。
可就是這樣的人,麵對鋪天蓋地而來,如蝗蟲過境一般的天外邪魔,都有些差點兒沒轉身就走。
不過,他也算是久經風霜,什麼樣的大場麵都見過,終究還是輕撫著自己的胸脯,鎮定下來。
緩緩從寬大的袖袍之中甩出,一柄如白玉一般潤亮的三尺青鋒,徐子軒傲立蒼穹,直麵那無邊無際的魔潮。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輕聲朗誦一句,玉袍無聲自動,徐太師的高人氣節,在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一劍揮出,像是大江摔浪,將一頭頭至少魔帥境界的天外邪魔拍得亂飛,如雨打芭蕉一般,紛紛而落下,一個個倒插蔥的插在地上,連身上的魔氣都被震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