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銀發的老太監跪在地上,恭敬回話。
“啟稟萬歲爺,奴婢已經派人去過問了供奉閣的行走,得到的消息是,那天上的詭異場景,不是出自供奉閣長老之手,應該是另有其人,而且,供奉閣已經有行走過去查看了。”
玄武王急迫的發問,一臉緊張。
“可有消息傳回?”
“暫時沒有。”
老太監搖搖頭,有些臉紅,立刻又趕緊說道。
“不過,我們已經有人過去了,想必不消多久,就能知道具體消息。”
玄武王皺眉,麵露不悅,龍氣暴動。
“不消多久,是多久?”
老太監顫顫巍巍,結巴著回答。
“半……半刻鐘。”
“好,朕就等你半刻鐘的時間,若是半刻鐘之後,沒有給朕一個準確的答複,那你沒善行司就全部提頭來見吧!”
近乎是苛責的語氣,玄武王說完此話,便令人放下龍帳來,老太監李嶽再也看不到玄武王的臉,隻有那老邁的輪廓,似一頭將死之龍,隱藏在了幕後。
老太監心底一沉,麵如鍋底,看來萬歲爺對此事太過於看重,些許都懈怠不得!
“奴婢領旨!”
他隻能高聲領旨,不敢有絲毫不滿。
雖然半刻鐘的時間真心苛刻,可皇上的命令就是天,一言九鼎可不是說說而已。
老太監出了隆清宮,臉上的恭敬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翳,狹長的蛇眼裡麵有寒芒在吞吐。
“蛇姬!”
隨著老太監陰冷的聲音,一個包裹在黑色鱗甲之中的女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畔。
“司長,有何吩咐。”
女聲清甜,與她那包裹在鱗甲之內的豐腴身材,顯得格格不入。
老太監站在紅牆之上,眺望遠方,薄唇輕啟。
“剛才陛下的話,你都聽到了?”
“屬下聽見了。”
叫做蛇姬的女子,點頭應答。
“本司主命令你,立即去到天然居,查明此事,若是本司主的腦袋都不在頭上了,那你們的九族,都將陪葬!”
冰冷的話語,透露著無情和殘酷。
蛇姬甚至來不及回答,身形已經竄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這紅牆綠瓦的皇宮裡。
洛陽這邊,還不知道就因為自己的一個顯擺,鬨得玄武王國的帝都滿城皆動,很多人徹夜難眠,甚至有的人被從夢想裡麵叫醒。
天然居天字二號包房裡麵,洛陽倚靠在窗台,對沈富堅麵露得瑟,豎起大拇指說道。
“如何,小爺的這個小把戲可還入的了寧的眼?”
“高,實在是高!”
沈富堅直接歎服。
“你這一手不僅僅是做給我看到,更多是做給葉輕舞看的吧?要是本少爺也有你這種手段,何愁泡不到那萬寶樓的羋掌櫃。”
沈富堅目光飄忽,絲毫已經陷入了某種美夢之中。
“嘿嘿,沒想到我做的這麼隱秘,還是被你看出來了,看來我對小屋的愛意,簡直無所隱藏,世人皆知了。”
洛陽莞爾一笑,瞬間位移到葉輕舞的身邊,將她挽在懷裡。
葉輕舞甜甜的笑著,心中猶如吃了帝王蜂蜜,像是開了兩扇門,洛陽如此示愛,真讓女人無從招架。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色批會法術啊。
正在二人你儂我儂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這個房間裡麵。
“何爺爺,你咋來了?”
出現在這包間裡的,不是彆人,正是太師府的大總管,何輔堂。
“嗬嗬,小少爺果然在這裡。”
何輔堂笑眯眯的,眼睛都成為一條縫隙,熟人會感覺到慈祥,陌生人會感覺到害怕。
“額,你不會是故意來找我的吧,我們可啥壞事都沒乾呐,小舞可以作證。”
洛陽當即就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彆的事情。
這已經是肌肉記憶了,以往洛陽跟著沈富堅廝混的時候,每次都是何輔堂捉拿他的。
“小少爺不要誤會,老奴這次可不是來捉拿您的。”
何輔堂笑著開口,讓洛陽放寬心。
“那您是來乾嘛?”
洛陽一臉疑惑,既然不是來抓我,總不會是來蹭宵夜吃的吧。
“嗬嗬,您還不知道麼?”
“我知道什麼?”
洛陽一頭霧水,無奈的說道。
“何爺爺,您就彆跟我打啞迷了,是不是我爺爺叫你來找我?”
何輔堂搖頭。
“不是。”
“那是個啥?”
“你把天都通了個窟窿,還說不知道,真是讓人費解,老爺看到了天空的那個舞字,就懷疑是你乾的事,所以讓我來看看。”
何輔堂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頓時讓所有人明白了,感情都是洛陽弄出來的破事。
洛陽撓著腦袋,滿眼無辜的說道。
“有這麼嚴重麼,我隻是給富堅老賊證明一下,我的小小實力而已。”
“……………”
何輔堂無語了,合著你隻是把這個當成兒戲啊?就因為你這麼一弄,全城有數的高人,都被驚動了。
不過,單單看小少爺這功法的威力,其實力可窺一斑,真不愧是那人的後代。
何輔堂暗暗點頭,心中也在為洛陽高興。
猶記得洛陽當初無法修煉,那借酒澆愁頹廢買醉的狼狽模樣,跟如今的意氣風發,隻手遮天,簡直是兩個極端,令何輔堂都大為感歎。
“少爺,這事是你做的便好,你可千萬不要暴露,此事全部交給我處理,若有人問起,你隻管推到老奴身上即刻。”
何輔堂叮囑洛陽一句,轉身便消失在這包間裡麵。
他這一來一去,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就好像沒來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