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國月華殿
“大妃,您這又走神了,哎,您彆擔心了,小公主從小聰明機靈,身邊又跟著大公子還有阿奴阿蠻和這麼多護衛,他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您就彆擔心了,過不了多久小公主他們就回來了。”
掌事嬤嬤看著一邊插花一邊走神的美人,不忍開口勸導,自從小公主和大公子去了王都安陽,大妃就吃不下睡不著,天天擔心,小公主長途跋涉風餐露宿是否習慣,到了王都是否會闖禍。
大公子雖然心細但終歸是個男人,能否照顧好小公主…反正諸如此類,大妃是各種不放心。真應了那句話‘兒行千裡母擔憂’,哎,這天底下做爹娘的都不容易啊!
“嬤嬤,昨個聽侯爺說寒兒還沒給傳信兒來,你說這都一個多月了,怎麼著也到了怎的還沒有信兒,也不知道兩孩子這一路順不順利,有沒有遇見事兒。”
大妃越說心裡越急,索性就扔下手裡的花,“哎,早知道這兩個孩子在外邊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我就應該不讓侯爺放他倆走。
你說派禮官文臣不也照樣能去王都嘛,這朝賀不就是把賀禮獻上嘛,那裡用的著他倆一個將軍一個公主親自去,真是昏了頭了…”
“什麼昏了頭了?阿鬱誰惹你了,我這從殿外邊就聽你這抱怨勁兒。”
大妃聞言抬頭原是君侯兕仲大步款款走進殿來,還彆說君侯都已人至中年但仍然威武俊朗與年輕時相比風姿不減分毫,倒更多了成熟男人才有的醇厚,一襲深藍金絲雲紋瑞獸錦袍,玉帶緊緊束腰更顯高大威猛。
大妃不由唾棄自己,都已經老夫老妻了,還能被這家夥的皮囊誘惑住,哼!不過若不是這家夥年輕時的確俊美威猛,自己堂堂兕國第一美人也不會嫁他。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家夥當年在自己還未答應他時,在外邊就以自己青梅竹馬自居,暗地裡處處向那些自己的追求者宣示主權。
剛一繼位就向自己母家將軍府下了聘,冊封自己為大妃與君侯同享尊榮。
不過,自己這輩子確實很幸福,兒子英武有為女兒聰穎可愛,夫君又作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恩愛有加。
自己已然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這麼想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連看兕仲的目光也柔和下來了。
但也僅此而已,嘴上還是忍不住朝他撒氣。
“我說什麼昏了頭,我說的是你昏了頭,居然放著這麼多朝臣不用非讓兒子親自帶隊去王都。
兒子才剛從戰場上回來,你也不讓兒子歇歇,去送禮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怎麼就非得讓我兒子去。
寒兒要是不去阿好也不可能非鬨著跟去湊熱鬨,這一下子倆孩子都走了,你說我這個當娘的心裡能放心嗎?
要不都說這當爹的心狠,我看啊你就是!哼!”
兕仲越聽風向越不對,怎攻擊火力都朝自己來了,不行啊,根據多年的"作戰經驗"這時候必須甩鍋轉移攻擊對象,不然麵對夫人的熊熊怒火‘弱小’的自己可是無法平息的。
想到此處兕仲瞬間福至心靈,一臉討好的給大妃斟了杯茶,“來來來,阿鬱,說這麼久口渴了吧,快喝盞茶潤潤喉,說我不要緊可不能跟自己過不去,不然我可是會心疼的,來喝茶。”
兕仲一邊說一邊將茶盞遞到大妃手裡,大妃瞥了他一眼接過來喝了口,這要是尋常女人生氣的樣子肯定慘不忍睹,但是美人就不一樣了,即便是生氣的樣子也是如嬌花一樣美豔無瑕。
“彆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阿好要是有一點事兒你就等著吧!”
“阿鬱,你彆急啊,這阿好有她阿兄了,寒兒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那是在外邊會吃虧的主兒嗎?
再說這不是大祭司給阿好推的命數嗎,說此行有阿好的機緣,阿好非去不可,這不都是沒辦法嘛。
阿鬱,你就放心吧,阿奴阿蠻還有暗衛營十幾個精銳都跟著了,那些都是以一敵百的身手,更何況有寒兒這個戰神在,任何魑魅魍魎都近不得咱們小公主的身。
你呢,把心放肚子裡,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彆孩子什麼事沒有你到先將身體累壞了,你這樣我看了心疼。”
兕仲拉大妃一通表白到把大妃給說不好意思了,再有氣也不好意思發作了,嬌嗔瞪了他一眼,“你越來越滑頭了,慣會如此哄我,讓我不好意思朝你再發脾氣。”
這兕仲也是會順杆爬的,一聽夫人這口氣便知有戲,於是就緊接著說“那夫人可還生氣,若是有千萬彆悶心裡,夫君就是你出氣筒。
有什麼氣都朝夫君撒,隻要阿鬱身心愉悅,為夫即便吃些苦受些罪也是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