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湛劍眉微蹙,公務?
管家一般這個時候不會來打攪自己,定有問題。
雖然不虞但是孰輕孰重淩湛還是分得清的。
滄瀾不著痕跡的輕輕舒了口氣,根本沒看見淩湛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從她身上掠過。
隻留下了句,“今日天色晚了,明天讓管家送你回明月樓。”
滄瀾聽不慣他這樣命令的口吻,剛要婉拒,“我……”
“彆惹本相生氣,不然牽連了旁人,你可不要怨我。”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滄瀾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心裡緊繃著那根弦才慢慢放鬆,跟這麼個喜怒無常的瘋子待在一起,她都怕自己也變成同他一樣的瘋子。
滄瀾有些頹然的坐在榻上,看著桌前的酒想都沒想端起一盞就一飲而儘,辛辣入喉才稍稍緩解一些她心底的難受,這個淩湛實在是難以預測,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兒子都不可能參與他的事。
後麵的路讓滄瀾很是迷茫煩躁,她要如何才能不動聲色的取得淩湛的信任,借助他手中的權勢幫助自己複仇。
又一杯烈酒入喉,火辣的炙熱燃燒的不僅是她的心肺,更是那長久以來困擾自己的噩夢,身陷明月樓本來不是自己所願,可是為了當時能活下來,她彆無選擇。
而今見到了哥哥,她也要振作起來爭取早日能為爹娘複仇。
滄瀾從腰間取下那枚刻著‘瀾’的玉佩,這是家族唯一留給她的念想了,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遇見至親,就算這次不成功她也已經沒有遺憾了。
“夜色已深,二哥你在那邊好嗎?”
…
“不是說了,以後沒事不要去幽瀾汀叫本侯麼?”
淩湛從裡麵出來黑著一張臉整個人就像誰欠了他錢一樣,管家一邊抹著冷汗,一邊小心的觀察著主子的臉色,心裡腹誹,這能怨他麼,那位來了他不想打攪也不行啊。
那尊大神就是主子還得陪著小心,更何況是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管家呢。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那他也不敢跟這位尊者不敬啊。
“相爺,要是一般的事我也不敢打攪您啊,這不是那位又來了嗎。”
“而且,這會又沒走大門,從東院兒那個牆頭飛進來的。”
“……”
淩湛一時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輩子他還沒有見過誰能這麼不見外的,這是把相府當做他自己的家了?
“算了,人在哪呢?”
“他在書房等您呢。”
說話間,淩湛緊走慢走總算走到自己的院子,許是走的太快頭上都布上了一層薄汗,路上淩湛還在心裡抱怨,這府邸太大有時候也不好,至少從一個院子到另一個院子光是走路就夠累了。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可是他就不說當初修這個府邸時是誰吩咐一再擴建的。
看著自己的書房裡燭火灼灼,淩湛要推動房門的手一頓,轉頭招呼管家耳語了幾句,就推門而入了。
“哈哈哈,大人突然造訪,淩某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