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晨曦初露,將夜空中的星辰一一隱去。
陽光透過薄霧,灑滿京城的每個角落,街道逐漸喧囂,商鋪開門迎客,市井生活氣息漸濃,而夜色中的一場激戰已無痕跡。
鳳輕染晨光中醒來,簡單洗漱用膳後,便著一身素雅衣裳,步入醫館大廳,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而夏拓玄那邊,在回到四方館後,又增派了人手,嚴密監控焱王府。
他脫下沾滿血汙的衣物,沐浴換衣又用過早膳後,這才匆匆趕往了醫館。
抵達醫館後,他用銀兩疏通了排隊的百姓,徑直坐到了鳳輕染麵前,將手腕搭在了診枕上,目光灼灼。
鳳輕染見是他,也沒說話,指尖輕落在了他的腕脈上,神情專注,好一番診斷過後,唰唰寫下藥浴方子,遞給了一旁的司藥:“照此準備,帶他們去樓上泡浴。”
司藥接過藥方,迅速瀏覽一遍後,手腳麻利地抓好所需藥材,裝入布袋,隨即躬身引路:“三位,請隨小的去樓上泡浴。”
夏拓玄瞥了鳳輕染一眼,這才跟隨司藥上樓,未幾,一桶熱氣騰騰的藥浴便已備好,藥香氤氳。
不等夏拓玄吩咐,禦醫早已上前檢查,在確認沒問題後,這才躬身稟道:“啟稟皇上,藥浴之中並未發現異樣,可安心使用。”
夏拓玄聞言微微頷首,示意禦醫退下,隨即寬衣解帶,緩緩步入熱氣騰騰的藥浴之中。
因有上次的經驗,所以胸口在傳來劇痛時,他並未發出任何聲響,而是咬牙隱忍,雙手緊攥桶沿,青筋暴起。
鳳輕染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在寫下手上的藥方後,輕提裙擺,緩緩上樓,準備給夏拓玄進行放血治療。
見鳳輕染到來,禦醫也沒阻攔,拱手淺施一禮,退至一旁。
鳳輕染繞過屏風,隻見夏拓玄浸泡在藥浴中,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但她眼神中卻無半點波瀾。
夏拓玄察覺到有人靠近,扭頭去看,見是鳳輕染,喘著粗氣,虛弱地說道:“不必給我用迷藥了,這點痛苦,我能忍受的了。”
鳳輕染點頭,說了聲“得罪了”,便從藥箱中取出所用工具,一一擺好。
鳳輕染手握鋒利的手術刀,穩準狠地劃開夏拓玄的左手中指,紫黑色的血液瞬間湧出,滴滴落入下方的瓷盆之中,發出聲聲輕響。
夏拓玄的眉頭微蹙了下,目光落在了鳳輕染專注的麵龐上,若有所思。
當鳳輕染劃開他右手中指時,他眉頭又蹙了下,終是開了口:“你與淩君焱是怎麼認識的?”
鳳輕染手上的動作並未停,十分敷衍地回了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夏拓玄挑眉:“可我聽說,當初是淩君焱主動求娶的你。”
鳳輕染使勁擠了一下他指肚上的毒血,不耐煩地說了句:“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夏拓玄痛得呲了下嘴,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女人,也就淩君焱那種的廢物能看上你!”
鳳輕染白了他一眼,手上動作故意加重,本想用碘伏給他消毒,卻換成了刺激性大的酒精,夏拓玄痛得又呲了下嘴,眼中惱怒與無奈交織,卻隻能隱忍。
鳳輕染動作利落,很快將他兩隻手包紮好,留了顆補血丸給禦醫後,便挎起藥箱,轉身離去,連一個眼神都未給夏拓玄。
“你……”夏拓玄怒拍了下桶沿,是自己哪裡比那個廢物差嗎?她竟連看自己一眼都不看!
禦醫見夏拓玄又發火,戰戰兢兢將補血丸奉上,聲音顫抖地說道:“啟……啟稟皇上,補血丸無任何不妥,可……可放心服用。”
夏拓玄睨了眼禦醫手中的補血丸,伸手接過,帶著幾分怒意,仰頭一口吞入腹中。
隨後,他擦淨身上的水汽,換上乾淨衣衫,步伐沉穩地走向屏風外,對蕭淩風道:“將毒血銷毀。”
蕭淩風領命正欲繞入屏風,卻被夏拓玄叫住:“你說,鳳輕染是不是淩君焱最重要的人?”
蕭淩風頓住步子,沉吟片刻後緩緩言道:“看樣子,應該是這樣。”
夏拓玄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笑意:“那這個女人的價值可大了,用她換淩君焱的性命,想必他一定很甘願吧?”
蕭淩風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深思:“若淩君焱能逃過此劫,必會加強防備,我們再想暗中下手,難度將大大增加。利用鳳輕染來牽製他,確實是個好主意。”
夏拓玄嘴角的冷笑更甚,麵孔因嫉妒與怨恨而變得扭曲:“退一步講,若淩君焱現在已死,那麼朕就將鳳輕染帶回南夏國,他夏拓凜的東西,無論是權勢、地位,還是女人,朕全部都想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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