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處長立馬厲聲訓斥道
“郎浪你怎麼回事兒?怎麼乾這點工作就叫苦叫累的?人家你姐夫剛進軋鋼廠的時候,可是自己一個人對全廠的軋鋼生產線都維修保養了一遍,我也沒聽人家喊過累。
你現在乾這點事兒就忙死了,我看你是懶散慣了!”
一句話讓郞浪啞口無言,連後邊跟著的郎安慈暗暗踹了他兩腳,他也沒敢叫喚。
他的媳婦倒是勤快,跟著王勝文進了廚房幫忙炒菜。
“姐夫,對不住了,都是我在家寵的,在家我基本上不讓他乾活。”
“嗯,不是什麼好事兒,以後得改。”
“我知道了,我改。”
“不是讓你改,是讓他改。”
"我知道了,我叫王娟,姐夫你記住我。”
“記住了,咱倆還是同姓。”
郎安慈笑了出來
“嘻嘻,勝文,你可得照顧著她點,她還小呢,今年才十九歲。”
“安慈,在廠裡都是一視同仁的,沒有照顧這一說,給她個崗位,她的撐起來再說,工作上撐不起來,再說什麼也沒用。”
王娟回答
“姐夫你放心吧,我會努力的。”
“嗯,你是想當倉庫保管員還是想做曬圖員?”
“姐夫,我想做倉庫保管員。”
“為什麼?”
“我不想離郞浪太近,他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你以後還是叫我哥吧,叫姐夫我聽著彆扭,反正咱倆都姓王。”
說完,王勝文指了指郎安慈
“聽見了嗎?郎浪這都是你這個姐姐慣出來的毛病,沒有自理能力可不行。
以後郎浪的事兒,你不要管,讓他自己去闖。
以後技術科打掃衛生這事兒,就交給他乾了,我還不允許其他人插手,每天我讓廠辦公室的人去檢查。”
郎安慈明顯不是伏地魔,拍著小手叫好
“好唉好唉,是得治治他,原來我是看他上學費腦子,才不讓他乾家務的,沒想到他養成習慣了。”
王娟很勇敢地說了一句
“以後在家我也讓他乾活,不伺候他這位大爺了!”
“行,待會兒喝酒的時候我說他兩句,可以吧媳婦?”
“當然可以,老師教育學生是應該的。”
六個菜不到二十分鐘就炒了出來,堂屋裡郭處長還在教訓著郎浪。
看來年輕人還真是得教育,馬上郎浪就變勤快了,酒桌上,端茶倒酒全是他的活兒。
當然是先敬老師三杯酒,王勝文也不客氣,很乾脆地喝下。
雖然算是自己的內弟了,王勝文也沒打算特殊照顧他,畢竟這個時期,裙帶關係還沒這麼重要,平時在廠裡就連自己的那個便宜大舅哥張岩臣,他也是該教訓就教訓,從來就沒放過。
郭處長正在那兒偷著樂嘿嘿,就這玻璃酒杯,三杯得三兩了吧。
不過王勝文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馬上就樂不起來了
“郎浪,你這位姐夫在你這件事兒上可是勞苦功高啊,不但給我介紹了你姐,還把你推薦給我,用心良苦啊,這樣,你聽老師的,敬三杯陪三杯,算是補上他這個大人情了。”
這句話馬上就得到了兩位女人的支持,王娟馬上就說
“對對對,要不連我的三杯也一塊帶上。”
酒局上果然還是權力重要,剛接觸沒幾次的小兩口,馬上變成了王勝文這一派的人。
問題是一邊是自己的領導,一邊是自己的親人,郭處長還沒辦法發飆,隻能一口一口地喝乾,郎安慈還給他殷勤地夾菜吃,一邊夾菜還一邊勸
“姐夫,慢慢喝,勝文隻拿過來四瓶,喝不完我給你帶回去。”
沒辦法,郭處長隻能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到最後,發了一句感慨
“唉,是我算錯了,其實你們四個才是一家人,我多喝點就對了。”
其實王勝文也隻是拿他當個好用的工具人,所以也不想跟他拚酒,接下來也沒過多勸。
另外明天一大早還要回老宅子那邊聽聽今天晚上母親去蘇局長吃飯的結果,於是指了指酒杯
“郞浪,你自己也把酒倒滿吧,咱們三個人一起喝。不過我們倆都喝了幾杯了,所以你也要倒滿一起喝。
安慈、王娟,今天你倆今天也彆多喝,就喝一瓶紅酒吧。”
郭處長倒也不糾結
“王老弟,能結交到你這位朋友,可是我的福氣,我們這幫家人可是都指望著你了。”
王勝文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郭哥你不要說這些話,咱們是相互幫助,我希望你以後能放得開,隻要不違背原則的事兒,我都不會過問,你心裡有數就行。”
郞浪也端起酒杯
“姐夫,咱們一起喝一杯,我今天說的那話不對,我承認錯誤。”
喝完放下酒杯,王勝文才對他說
“郞浪,光說錯了不行,你得改改你懶惰的毛病,我剛才跟你媳婦說了,讓她監督你執行。
在廠裡,但凡有一個人說你懶惰,我一定會處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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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瓶酒,其實三人也沒喝多久,不到八點,酒局就結束了,郭處長和郞浪都很知趣地沒要多喝,收拾完也沒再談什麼,選擇馬上離開。
王勝文和郎安慈終於有了個美麗的夜晚,彼此都沉醉於對方的魅力,進行了廣泛深入的交流。
看來皇族男人不行,女人倒是很行,思想開放,行動敏捷,動作協調,善於配合。
第二天早上,女人換上男人專門給買來的淡黃色的裙子,更是增添了三分的貴氣。
兩個人在大門口親吻了很久才戀戀不舍的分開,臨走女人幽幽地說了一句你要經常來看我。
……
到了老宅子的時候,正好是早上七點,這次王勝文沒客氣,拿起飯桌上的包子就開吃,同時吩咐魏媽媽再去買幾個回來。
連吃五個包子,都沒吃出是什麼餡的,不過感覺非常好吃。
張靈兒很體貼地把自己那碗涼好的雞蛋湯也給了他喝,李小然也跟著她學。
母親則是訓斥
“你怎麼像個餓死鬼一樣,我跟你說啊,今天中午我們先去你翠花姨那邊和孩子們玩一會兒,然後回來去民族飯店,和你那個在街道辦的姑姑一起吃飯,你需要參加嗎?”
王勝文被罵,也不在乎,反而是問道
“媽,我就不參加了,靈兒妹妹,你帶劉嵐參加吧,讓她學習一下國家的正規飯店怎麼管理。
媽,你跟梁叔叔他們訂好了嗎?什麼時間回去?這次就不讓於莉回去了,她在這邊有業務,隻讓丁秋楠跟著你回去。”
“我們坐五月八號晚上的火車回去,正好十號上午到,你今天給我準備好圖紙,交給靈兒。”
“行,圖紙有點多,我給你打好包。需要我給你們買車票嗎?”
母親的口氣緩和下來
“火車票你趙嬸嬸買,這次他們和一位周區長兩口子過去,也是和你們合作的人吧?”
“對,石景山區具體管理工業的副區長,他們也是部隊轉業的,人品不錯,但是沒有工業管理經驗,可以讓他們好好參觀一下廣州那邊的洗衣機廠,回來對他們的工作也是個促進。”
“今天李小然的父母也參加,要不你就去吧。”
王勝文瞪了李小然一眼
“怎麼什麼事兒都有你摻和?是你約的吧?媽,我今天要和琪蘭姐去老家那個農機廠,沒時間參加你們的酒局,靈兒妹妹,還是按最高標準訂餐,今天你付錢。”
說著從包裡掏出一遝錢遞過去。
母親坐到王勝文身邊,撫摸著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