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王勝文沒怎麼出去跑,而是老老實實的在軋鋼廠和工業局辦公室裡辦公。
主要是處理軋鋼廠搬遷和工業局下屬各企業的問題。
其實這時候的工業企業規模都不是很大,紅星軋鋼廠,算是其中的巨無霸了,像搪瓷廠、輻條廠、廚具廠這些企業,都是依賴著軋鋼廠而生存的。
處理問題的難度不大,唯一有些難度的,可能就是鍍鋅管生產車間的電鍍池了。
也沒多大難度,幾張圖紙的事兒,孫偉、張岩臣他們自己完全可以完成,新區變壓器,容量都是經過王勝文精心計算過的,也不用過多考慮用電量的問題。
新上任的李局長和王勝文配合得非常好,軋鋼廠新區工人到位,職工宿舍也同時竣工投入使用。
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自打李懷德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下一屆市裡分管建設工作的副秘書長以後,腰不酸了,腿背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
每天的工作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忙裡忙外,乾勁十足。
王勝文絕對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還能有這種效果。
錢局長還是知人善用、急流勇退,直接扔下新區的建設工地就不管了,跑大興縣去跟邱廠長商量大興縣劇場的建設工作去了。
能請到市工業局的這位老神仙,看來還是邱廠長有辦法。
“有懷德這樣能乾的人主持工作,我在那邊待著,也沒用。”
這是錢局長跟蘇局長說的原話。
焊接管生產線搬遷,並沒有影響到試驗廠裡焊接管的正常生產,新區用的生產設備,都是試驗廠自己生產的新設備,直接搞安裝就可以了,老設備連動都沒動,仍然在堅持生產。
郭大撇子被王勝文成功給扔了出去和李林一起,利用原來建築公司那幾個破廠房,成立“紅星建築機械廠”,歸李副局長領導,孫大撇子任廠長,李林任副廠長。
局辦公室管主任想阻攔這個任命,被李局長和王局長共同訓斥有能力的人,就該提拔,你一個辦公室主任,沒有權力阻攔。
氣得管主任當天晚上帶著李林,和郭處長、郭大撇子他們就組了個酒局,四人都喝了個酩酊大醉。
沒辦法,傷心啊,提拔得太快,好事兒來的太突然,沒個思想準備。
你們兩個副局長怎麼也不提前給我們打個招呼,我們也好提前喝一頓。
王勝文則是又給了李局長一份圖紙,讓他下一步在建築公司那一大片空地上搞建設,大樓的名字都取好了建設大廈。
沒辦法,搞建築機械,總得有個展示用的建設工地吧?
至於建了以後乾什麼用,王勝文就不管了這事兒你自己考慮,彆用來養豬就可以。
這讓李局長糾結得好幾天都沒睡好覺拿來養那個小寡婦,不太合適吧?太大。
當然也不敢去問蘇局長。
管主任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行咱就用來做酒樓?包間能很多。
這期間,張靈兒、於海棠、楊偉去了大興農機廠一趟,她被玉貴姥爺、大舅、二舅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當官有什麼用?你得趕緊給勝文生個孩子,地位才穩。
高高興興而去,垂頭散氣而歸。
政府做事兒還是乾淨利落,周六,嚴振聲就被槍斃了。
周日晚上天剛黑,王勝文是和保衛科的小孫科長去看守所接的牧春花。
她是被所長親自送出來的,出來一見是王勝文接的她,剛想說什麼,被他一把掐住脖子就扔進車裡。
關好車門開車就走,連招呼都沒跟那爺倆打一下。
車裡的牧春花竟然沒哭,反而是開口問到
“怎麼是你把我救出來的?我孩子們呢。”
王勝文專心開車,看也不看她一眼
“本來政府想關你三年五年的,春柳讓我給你花了錢了。孩子你想也彆想了,被政府拉西部去管教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嚴振聲呢?”
“他一個漢奸,你還牽掛著他呢?昨天就被槍斃了。你以後還提起他,彆怪我們不管你,你不會也是漢奸吧?”
“相信我,我不是。”
“嗬嗬,跟漢奸結過婚,還給他生過孩子,不是漢奸也差不多。”
“我知道自己也有罪,你把我弄哪兒去?”
“你們原來那個院子被政府沒收了,現在隻能帶你去我和春柳住的那兒,你以後出那個院子難了,我建議你彆冒險。”
“王處長,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我看錯人了,解放前就有人說他是漢奸,我沒想到是真的,我還救過他呢。”
“勸你以後彆提這事兒,自己改個名字,說是春柳家鄉下親戚,就完了,反正也不用出門。”
“我在街道還有工作呢,我工作怎麼辦?”
“早開除了,街道辦不會收留一個漢奸的家屬,你和你兒子們的戶口,都被注銷了。”
女人這才哭起來,看來原來她還抱有幻想,這次是徹底沒希望了。